,盘旋在手腕处:“你稀罕的,不见的别人也稀罕,你疯狂呢,却一定是你自己买单,娘,你信还是不信?”程坤锦衣体面的,推开半掩的房门,听到的正是这么一句话。
有什么的东西当胸一撞,他的牙关用力的闭合了下,随即对门内两位女士道了声好。
曹玉君哆嗦一下,手中的纤巧的眉刀落到地板上,程老板捏下头顶的黑帽,旁若无人的进来,煤炉上刚巧响起呜呜的鸣笛上,他踱步上前,拎起水壶:“有人要喝水吗?”他的眼和心故意忽略了佳僖,浓黑的眉毛下扬起深邃和气的笑纹:“曹女士,这么巧。”
“不……哦,是是好巧。”
“既然你在这儿,方不方便同我一起吃顿便饭?”
曹玉君求之不得,从桌面上抢拿起手包,随程坤而去。佳僖呆愣地看着咯吱颤微的门板,程坤去到门外,重新戴好帽子,圆形的帽檐落下一片阴影,遮住他眨眼而逝的目光,他朝她点点头,潇洒而去。
车上程坤问曹玉君想要去哪里吃饭,曹玉君原本想说去他家,然而对方纵然是在笑着,她一时间倒说不出口,随意道了家西洋馆子。
程老板淡淡的嗯了一声:“你喜欢就好。”
他问服务生要了间豪华贵宾包房,流水般的佳肴上来,程坤要瓶最贵的红酒,猩红的液体载入典雅的高脚杯中,房门被人从外带上。程老板熟门熟路的起身走到角落,捏起黑色留声机上的细针,换上一张圆盘碟片,咯噔一下,滋滋的电流声扬起,屋内响起幽媚的爵士乐,是一首外国歌。
音乐的悠扬声下,曹玉君越来越紧张,似有什么紧迫的东西卡住了她的喉咙。
男人的脚步声且慢且稳,最后一步刚刚好的,落在她的斜后方,一只热力十足的手落在她的右肩上,程坤从后伸过自己的脸,笑意盈盈的望着满桌的佳肴:“可还满意?”曹玉君噎下一口唾沫,似有黑色的浓雾席卷而来
,迫得她微微颤抖,她的眼里含了泪,点点头。
“试试吧,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她拿起筷子,筷子抖抖索索的掐起一根拥有新鲜色泽的香芹,正当她要将它放入口中,男人又道:“曹佳僖真是我的女儿?”香芹跌落到雪白的桌布上,她的嗓子里带着砂砾:“……如果不是,我何必等你这么多年。”一滴热泪滑下来。
程坤哦了一声,落在女人右肩上手似轻抚的滑到她脆弱的脖颈上,谆谆的热流喷到她的耳洞里:“既然如此,你是怎么做一个母亲的?”那只手逐渐加大了力度,甚至还有另外一只手落到了她的头顶上。
“在我头上动土的人,你知道都去哪里了么?”
曹玉君猛的要坐起来,被人大力压下,程坤轻缓柔情的笑一声:“别急,玉君,你如果只是恶毒那么一点点,其实我也不在乎,难道你以为我今天手里的钱、地盘、人,只靠谈笑就能有——你当真要跟我比手段比狠毒?”曹玉君夹紧双腿,一股液体从旗袍下滴了下来。
程坤道:“对不起了,你甚至不值得我一恨。”
曹玉君没能站起来,最后短短的两秒,耳膜间惊起一声骨骼的脆响,最后的吸气卡到半道,瞳孔扩散视线定格,最终全数消弭。
第65章
我想出家?
自那后佳僖很长时间没见过程老板,生母曹玉君同样人间蒸发,这些事情不由她控制,她甚至想都不用想,思绪的界限在晦暗地带徘徊,前进一步一切照旧,深入一步难以见人,那何不前进一步呢。
又过了一月有余,玉蝶姐姐跟着尹少春从庐山度假过来,尹少校这一次力排众议,将玉蝶从金楼赎身出来,金楼因失了玉蝶,越发灰暗无力,勉强度日。尹少校又在府宅里大摆流水席,预先告之大家好事将近。前头人头窜窜歌舞升乐,佳僖挽着玉蝶的柔臂在后花园散步。尹公馆占地颇大,甚至还圈了一处湖泊,湖边杨柳青青的立着一只水心亭,一寸月光倒影在湖面上,玉蝶说:“走,我们去那里坐坐,安静。”佳僖不肯,拉着她沿着湖边走:“那里肯定很多蚊子,现在天太热了!”玉蝶噗嗤一笑,去捏她的脸:“也只有你对我这么不客气。”
“哪里嘛!我说的是实话。”佳僖给自己点了根烟,抽了两口送到玉蝶嘴边,玉蝶扭头:“你什么时候学会这玩意儿,多不雅观。”
“雅观是做给外人看的,你是我亲姐姐,最真实的都给你看。”玉蝶心头涌出热流,微微笑着看向前方的柳枝下挂的灯火。
“跟他可还好?”
“他么,在外头见过世面了,对我还有情,这倒不错。家里装钱财的钥匙倒是在我手上,其他的么,就不要管了。”二人齐齐叹气,佳僖噘嘴,忽而爆出一句话:“我还挺想出家的!”这可惊着玉蝶了,她抓过佳僖的手臂,面对着面:“说什么傻话!”佳僖也不晓得自己突然为什么说这样的傻话,全当一时糊涂,直拍自己的嘴,道自己是瞎说的。
第二日一睁眼,佳僖穿了套素净的白衣白裙,当真又跑到庙里去拜菩萨,她虔诚地跪在笑面观音前,眼睛发花,将观音捏着兰花指的笑颜看成了程老板,吓得她手中的木桶哐当两下,掉下一根竹签,还是根下下签。
她也不解签,偷偷的将竹签塞进手包里,转头在功德箱内投入一张大钞,她的手急着抽回来,不小的打到另外一只包养极佳的手背上,抬头正要道歉,石金秀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