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夫人闭眼等待疼痛缓解,随口问声「少爷呢?」
「少爷……带少二夫人遛狗去了。」苑心虽也不喜欢檍洁,但有可能波及少爷挨骂的事,苑心还是显得语带保留。
「遛狗?」齐夫人睁眼,暗示苑心不必再揉,好好讲清楚。
苑心觉得这是个打击檍洁的好机会,便将昨日房门外偷听来的对话挑有害檍洁的说,如同她并不会让夫人知道,檍洁未有落红,是因两人昨日并未行房。
「是啊,夫人,听说少爷手上的狼牙印,就是为救少二夫人那只白狗留下的。」
「展丰被狼咬伤那次?真是孽缘!」但齐夫人旋即更讶异苑心怎会知道「少爷跟妳说的?」
「……是少二夫人。」苑心忽被夫人质疑眼神一望,有些吞吐不安。
「哼!这等事也拿来与下人说嘴?」齐夫人倒以为苑心的慌张是本心善良驱使,怕檍洁将来知道她通风报信会怪她多事,于是拍拍她的手安慰「苑心,夫人最信任的就是妳,定不会害妳的,日后帮我盯着那女人,明白吗?」
苑心如释重负,笑靥如花「夫人放心,少二夫人的事苑心都会通报夫人的。」
辰巳之交,展丰一手牵着白风颈绳,一手拉着檍洁小手,满脸幸福地跨进齐府,还不时在洁儿耳畔低语逗她发笑,他见迎面而来的家僕,递出绳子并出声叫唤「带白风回后院,让牠喝点水。」
两人依旧手牵着手,正要弯进房,走道上苑心叫嚷「少爷,你回来了,老爷在书房等你。」跟着望向檍洁「少二夫人,夫人要妳到花园找她。」
「知道了。说我们等会过去。还有,苑心,告诉总管,以后府内一律称檍洁少夫人。」说完拉着檍洁提步往房里走。
「那怎幺行?我不准!」齐夫人的声音在两人背后响起。
「娘?」展丰牵着洁儿一同转身。
「夫人,您不是在花园?」苑心装着一脸惊讶。
洁儿见婆婆脸上没有笑容,像是生气展丰拉抬她的地位,或许因而迁怒于她,只能怯生生回应「娘……早。」
齐夫人眼神不屑,忽视檍洁「现在请早会不会太迟了点,当妾室有妳这等没规矩?」
展丰赶紧亲暱握住齐夫人臂膀解释「娘,是底下人说妳昨晚喝酒不舒服多睡会儿,洁儿本想等妳起床请安,是我硬拉着她出门。」
齐夫人眼神飘向洁儿再看回展丰「她哑巴了,要你替她说话?」
展丰觉得自己好似帮倒忙了,鬆开抓着齐夫人的手,讪讪地看着两人。
洁儿倒恢复原有的镇定,低头歉声「娘,是洁儿失礼,不该没向您请安就出门。」
齐夫人闷哼「算妳还知进退,跟我到花园来。」转身前见两人手还牵着,又停步看着两人,心想这女人还真不检点,大庭广众的也不怕羞,连声催促儿子「丰儿,你爹在等你呢!还不快去?」
洁儿见婆婆转回她身上的眼神瞬间变为嫌恶,赶紧抽回被展丰紧握的左手。展丰见洁儿有些为难,只好先告退「好吧,娘,洁儿,那我先到爹那,等会儿再过去找妳们。」
齐夫人皱眉,展丰是怎幺了,竟被这女人迷得团团转,像是一刻也离不开她,这样下去,展丰的官运前途不被她毁了才怪!「男人要以社稷国家为重,别整天缠着家眷,娘等会要教她熟悉家务,你别来碍事。」
展丰听出娘亲有意阻挠他亲近洁儿,但昨儿个才新婚,好不容易向上将军多告假一日,不就是想多陪着她「娘……」
檍洁看着展丰不平的眼神,怕是要驳逆婆婆的话,抢在他前头开口「展丰,娘说的是,你等等就别过来了,毕竟我现在是齐家的人,我想专心跟娘学着c持家务……有话,我们晚上说。」檍洁说完向展丰点了点头,立即走到婆婆身边扶着她「娘,让您久候,我们这就走。」
檍洁行过几步偷偷回头,展丰果然仍在原地看着她,她露出微笑要他放心。
我现在是齐家的人……有话,我们晚上说
展丰收到她的心意,不管是作为他的妻子,还是齐家的媳妇,她都想用心做到最好,他怎忍心让她为难?见她笑了,他甘愿地转身朝书房走去。
两人先是并肩走着,不一会儿齐夫人改由苑心扶着,檍洁跟在后头,也正好左右打量陌生的将军府。行至花园时,檍洁已落后两人十步之遥,因她为一树苗吸引。
齐夫人有些不耐地出声唤着停在老远的檍洁「檍洁妳过来。」
齐夫人看眼苑心,再向檍洁开口「喜欢花吗?」
檍洁双眼仍不时瞄看齐夫人背后满园的馨香,频频点头「喜欢。」
「是吗?那以后祠堂供花就由妳负责剪c。」齐夫人露出难得的微笑。
「是,娘。」檍洁看着婆婆恭敬答应。
齐夫人接着正色交待「花瓶中的水必须天天换,鲜花三天就得换一次,顺道擦供桌,不得留有一丝灰尘,记住了吗?」
「是,洁儿记住了。娘,我可以四处看看有哪些花吗?」檍洁心魂似蝶都飞到花丛间去,一刻也待不住。
檍洁得婆婆同意后,便绕到远处大花丛前蹲下,看着盛开的花朵,揽进一朵凑近鼻前闻香,闭眼满足微笑着,再睁眼默记着种类及花开情形,并设想祠堂花瓶需要量。专心到没察觉一旁长工阿义手里削剪池边菖蒲,两眼却紧盯着她那捻花的葱白纤手,水灵明眸倩笑。
齐夫人此时唤了那长工「阿义,过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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