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撑多久呢?等自己真颠成个半残,站都站不住了更丢人,还不如趁早认怂呢。
叶无倾如果没穿到现代,见识到种种不可思议之景,没准儿真会觉得乔一桥娇气不堪。
他这辈子吃过无数的苦,却并不愿让心爱的人也跟着尝一尝。
叶无倾在小乔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抱歉和忐忑,心下不由一软——就像一个富家千金和一个穷小子在一起,吃一口窝窝头,觉得咽不下,又顾虑穷小子的看法,怕他觉得自己娇气,觉得自己过不了苦日子……
可人家凭什么跟你过苦日子呢?
有的穷小子会自卑,进而化作伤人的戾气,将富家千金伤走,或习惯跟自己一块吃窝头甚至糟糠。
叶无倾却不是那样的人。
他不觉得小乔跟自己吃这样的苦是应当的,也不会因为他吃不下这样的苦而生气怨愤。身为一个男人,已经将心上人从天上拽下来了,就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他最好的吧,至少得明白人家吃苦受罪是因为谁,得对得起这份儿难得的情义!
“用不着习惯这个,是我考虑不周,”叶无倾半扶着乔一桥进了旁边的一家酒楼,要了个包厢坐下,将他抱在怀里运起内气在大腿上揉了揉,“回头我叫人专门改造一辆车,今天是来不及了,感觉好点了吗?要不然就不去瓦舍了,一会儿在这里吃点东西,吃完了就回家。”
乔一桥只感觉那只大手经过的地方又热又麻,刚在车上因为碾到一颗石头而撞到的尾椎骨则又涨又疼,整个人酸爽的直哎哟:“行了行了,哪儿那么严重啊,都走到这里了,再回去多亏啊!干脆,这回咱们不坐车了,街上不是有骑马的吗?咱去买两匹好马,我在俱乐部练过,会骑,还没试过在大街上骑马呢。你不觉得比起坐车,骑马更能凸显纨绔公子的气派吗?”
说的好像纨绔公子是什么好词儿一样。
而且他们走这一路,满打满算,就见到俩骑马的,剩下的都是骑驴骑骡。只是乔大少爷觉得骑驴什么的实在没眼看,干脆全忽略。
叶无倾哪还不知道他啊!正想说点什么,就听关着的包厢门外面有人喊了一嗓子:“客官请了,小的进来听您吩咐?”
他将乔一桥轻手放在旁边的椅子上,见他坐的端端正正,摆出一副淡雅出尘的嘴脸,仿佛刚才揉着屁股哎哟哎哟的不是他一样,忍不住一笑,道:“进来吧。”
小二推开门,点头哈腰地躬了躬身,一块灰色布斤往肩上一搭:“客官要点什么?”
叶无倾丢给他一颗银花生:“先随便上点茶果。再给小爷找个卖马的经济来,事若办成,少不了你的好处。”
“唉!”小二将银花生接住,美滋滋地应了声,“必误不了衙内的好事!”
出去的时候,还很有眼色地将门关上了。
乔一桥有些好笑地打量叶无倾几眼:“他先头还管你叫客官呢,怎么后面就叫衙内了?”
感觉衙内就是那种无恶不作成天带着狗腿子欺男霸女的恶少啊!代表人物就是水浒传里的高衙内,所以一听叶无倾竟然也成了衙内,刚当着小二的面差点笑场。
叶无倾在现代逛了这么些天,宋朝的书看了不少,连《水浒传》也翻了翻,自然知道这小混蛋又在乱想什么,无奈地耸耸肩:“衙内是尊称,指的是官家公子,他虽然不知道我的身份,但叫衙内总不会错。”
俩人说笑一会儿,就又有人给上了几碟蜜果点心,乔一桥捡着尝了尝,味道不好不坏。倒是这里的茶水挺有趣,是用一只细颈白瓷瓶盛了开水,由一个身着青衣的侍女执着,桌上放两只黑色茶碗,茶末倒进碗中,一边冲水用一根细木棍快速搅动,混合成茶汤,上层乳白色泡沫层层泛起,看起来倒不像是茶而像是咖啡了。
日本的茶道就是脱胎于这时候的点茶,不过细节上终究有很多不同,乔一桥全神贯注看完,觉得很有意思。谁能有他这运气!竟然能穿越千年,见一见这时候的许多种风俗风景!
吃了一会儿茶果,先前那个小二就把一个胖墩墩的中年男人领过来了:“回禀衙内,这就是附近最有名的马行经济孙德茂了。”
孙德茂上前作揖:“衙内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小的。”
叶无倾淡淡道:“小爷要两匹好马,温驯点儿的,带过来了吗?”
“有、有!带过来了,”孙德茂笑成了一朵花,“就在门口等着呢,两位爷移步?”
乔一桥这会儿也差不多缓过来了,跟叶无倾下了楼。
果然门口栓了几匹马,远远近近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不时有人指指点点,那架势,在乔一桥看来,就跟两千年那会儿一个车队下乡造出来的动静差不多,眼馋,买不起,恨不能多看两眼,又不敢凑近了摸,生怕磨坏了赔不起。
等乔一桥和叶无倾走出来,那些围观者的目光就自然落他们身上了。
三五个凑一堆小声地嘀咕着这两位的身份路数。
跟在他们右侧的孙德茂也在心里盘算着。
做经济这一行,最要紧就是眼睛毒。谁有钱谁没钱,谁势力大谁根基浅,一眼就能估摸个差不离。要连这个都干不了,轻则赚不着钱,重了得罪了哪位爷说不定小命都搭进去。这两位小爷面生的紧,开封有钱有势人家的公子他全见过,里边没这两号人。到底是什么路数,肯定得摸明白了。
倒不单单是为了马行的差事,要知道他们这些下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