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点了两只豆粒大的眼睛。
这么个东西,虽说是丑,但少年却一点也不敢小看它。果然那石虾蟆一蹦便是三尺远,稳稳地落在更高处的藤蔓间,且还不等少年又喘息之机,它便再次向上蹦去。
少年见状,立刻跟了上去,虾蟆跳得远,他便要跳得比它更远,虾蟆跳得快,他便要再它再次跳走之前抓住它。
手腕粗的藤蔓纠结成片,少年的每一步却又比那只石虾蟆更加艰难。他一面要注意着虾蟆的动向,一面又要确保自己下一步抓住的藤蔓足够结实,不会让他掉下去。如此反复几次,那石虾蟆虽仍有处逃窜,可与少年之间的距离却却來越近,而少年的手也有些因力竭而发抖,却仍不肯放弃,紧紧地追着那石虾蟆。
终于,在石虾蟆的又一次起跳间,少年眼疾手快的向上一捞,终于将那只丑了吧唧的虾蟆抓在了手里。
可石虾蟆抓到了,少年的腿也软了,他都不敢往下看看自己究竟追着石虾蟆爬了多高的树,只能一点一点的,捡着结实的藤蔓踩,慢吞吞的往底下蹭。
终于看着眼前被自己拽断的藤蔓有些眼熟,确定是一开始石虾蟆藏身的地方后,少年才敢向下望了一眼,而后选好了落脚的地方,才松开藤蔓跳了下去。
“唉——”终于又踏到了实地上,少年几乎一屁股就坐下了,这时候才有功夫看看被自己捆在手臂上的那只石虾蟆。
石虾蟆还是那么丑,少年也就不介意再给它添上点东西了。于是随手摘了一把旁边某种深色的草叶,碾碎了用汁液在那虾蟆还算干净的背上,歪歪扭扭的写上了“苦瓜”两个字。
不过这“苦瓜”可不是少年给石虾蟆取得名字,而是少年自己的名字。
等着汁液写成的字干透蹭不掉了,少年苦瓜便一手拎着它往回走去。要说自己这名字,苦瓜起初当然是死活不要的。
他被老头子捡到时,虽说只有七八岁,但也知道苦瓜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能当名字用呢!可架不住那老头子日夜不休,一遍遍地这么叫着,他烦着烦着也就真习惯了。
被取了这么个糟心名字的人自然不止他一个,老头子一共养了他们三个小娃娃,苦瓜今年十二岁排在中间,还有个比他大些的孩子,长得又黑又壮实,老头子便叫他大栗子。老三不过八九岁,水水灵灵让苦瓜看了就心软,谁知老头子不为所动,就叫人家扁豆……
苦瓜扁着嘴,把石虾蟆拎在手里晃啊晃的,来的时候净往林子深处钻,所以用了三个多时辰。如今往回走不用再找东西耽搁时间,只沿着他脚下的大路估计最多一个时辰就能回去了。想来今天自己又是最快寻到这东西的人,晚上得了好吃的也可以分给小扁豆点。
他这么想着,心中又有点得意,脚下的步子也轻快了。百郁林中鲜有人烟,四周皆是一派自然生机之景,若无事时,三个孩子也喜欢到林子里去撒野。可玩不了多久,便会被老头子一个一个的逮回去。
说来老头子也是有几分神通的,且不说这树林这么大,那老头究竟如何一下子便找到了他们。就说自己手上,这石头树枝子凑成的虾蟆,虽说样子实在丑了些,但却比真虾蟆蹦的还厉害。苦瓜在老头子身边呆了五年,虽说无论怎么问都问不出他到底是什么人,但在苦瓜心里头,老头子必然是个极厉害的人……就像小时候村里人说的老神仙。
可老头子要是老神仙的话,他们三个怎么也要算老神仙底下的小仙童了吧?苦瓜低头看看自己在山里野了一天后,浑身脏兮兮的模样。别说小仙童了,分明就是只掉在土里的苦瓜。
苦瓜感叹了一小会儿自己神仙梦碎,正准备坐在一边歇会再走时,却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尖锐的鸟鸣,而后大片白色的山鸟从林中惊叫飞起,而后又四散而去。
苦瓜并不知这是怎么了,但他直觉这事与老头有关,便再也顾不上偷懒了,拔腿便往老头搭建的小草屋方向跑去。
许久未落的山雨像是也被那声鸟鸣惊醒了一般,倾盆而下,地上迅速了积水,变得泥泞起来。苦瓜心中更觉不好,每一步都带起水花与泥点,虽说几次险些摔倒,但他一点也不敢放慢步子。他知道老头子就算不是老神仙,也是个修仙的人,可不管是哪样都是最重天象与预兆的。今日这鸟叫和大雨,让他心中徒然生出慌乱,总觉得有事要发生,故而一刻都不敢耽误。
苦瓜也不知自己究竟跑了多久,终于能远远地看见林间的小茅屋了。可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那小屋前站了一个人。
那人背对着他,穿着一袭黑色的斗篷,站在阴湿的林间,大雨打他他的身上将斗篷完全浸湿,虽未发一言,未行一举,可就是那个黑乎乎的背影,便直让苦瓜感到诡异。
此刻苦瓜应是害怕的,这么一个陌生的还穿着黑衣的人站在小茅屋旁,即便还未知到底发生了什么,苦瓜也还是对眼前这个人有些畏惧。
可他一想到老头子此刻还在茅屋里,自己要想进茅屋看他便势必要经过这个人,苦瓜又不得不激出了几分胆子。可便是有了胆子,他也是无措得很,压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心中急得让他有几分混沌,苦瓜知道不能这么拖下去,便一咬牙直接上前大声喊着:“你是什么人!”同时大力拽住了那人的臂膀,往自己的方向转。
雨幕之中,这一拽却让他愣了,那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