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出手修补员峤与岱舆岛下阵法,怀妤自愿离岛,与执潇师叔再不相见。”
“师父!”衍凉在林中终于听不下去了,怀妤与楚婼之间如何,到底是感情的事他插不上嘴,但如今牵扯到离岛,他便再忍不住了。
“你怎么在这?”莫说是楚婼,便是怀妤此刻看到了衍凉也是一愣。
衍凉向着怀妤拱拱手:“弟子是夜里睡不着,见师父独身而行放心不下,故而跟了出来。”
“胡闹!”怀妤显然是带了怒意,拉下脸来:“为师没事,你快回去吧。”
“师父现在没事,可却要离岛。”衍凉显然不打算退让,他想要劝怀妤,可又碍着楚婼在这里不好多说:“此事实在重大,师父莫要一时冲动才是。”
“我没有冲动……”怀妤看向衍凉,眉目之间皆是疲惫:“此事我已经再三思索,于我,于师公,于岱舆诸方都好。”
“不知楚姑娘意下如何?”她转身看向楚婼,楚婼显然没想到怀妤竟如此干脆,有些怔愣,却还是点了点头。
“师父!”衍凉还想再劝,可不料话还未出口,脚下却又传来一阵令他心悸的震动。
三人皆是一惊,衍凉立刻撑起屏障,而怀妤则是向着楚婼一拜:“还请楚姑娘出手,事成后怀妤立刻离岛!”
楚婼虽有阵法,但之前却并未亲历过岛上的震动,如今见着即便有衍凉的灵力相护,所受冲击依然如此之大,也有些慌神,但还是强自镇定着:“我,我一个人不行……需有人与我一起下去。”
“我陪你去!”怀妤毫不犹豫的说,施法接替下衍凉所撑起的防护,对他说:“你去通知掌门与师父!”
这种时候,衍凉哪里放心怀妤与楚婼下海,坚持道:“给掌门他们送信何需弟子亲去!我与师父一起下海!”
怀妤自然是不想,可眼下实在也容不得她再争论,一狠心摘下腰间那枚水沫玉所制的寒蝉,碎成数份,扬手掷了出去,化作几道亮光飞向各处。
“事不宜迟,楚姑娘请吧!”衍凉催促着,三人抵抗着由地底而来的阵阵冲击,终于赶到海边。
夜幕下,暗黑色的巨浪一阵阵冲向岱舆,拍打着动荡中的小岛,令人只看一眼便生出无限的恐惧。天空中电闪雷鸣,三人在震动中随着岛上疯狂攒动的灵力四下飘摇,衍凉与怀妤拼命调动起全身的灵力,将三人紧紧包裹在其中,连方向都无法辨别,直直的坠入海中。
乍一入海水,四周的冲击反而没那么疯狂了,衍凉得以稍作喘息,转头看向被夹在自己与怀妤之间的楚婼,她却已吓得面无血色。
“楚姑娘感觉如何?”怀妤自然也发现了,不由得出声问道。
那楚婼身体发出微微的颤抖,却还是点点头:“我,我还好……咱们快去吧。”
情之一事,却让一个原本娇弱的女子坚持至此,衍凉也不知到底是可悲还是可叹。不过她既如此,也没什么时间再安抚了,衍凉与怀妤合力撑着屏障,穿过汹涌的海水,向深处潜入。
深不见底,暗不见天,唯一可作参照的,便是眼前岱舆隐于海下的石壁。三人在着幽暗,压抑的海中不知究竟下潜了多久,终于看到了下方传来的金色光芒。
“到了。”衍凉心中稍稍放松,逐渐靠近那处光芒,几乎垂直而下的石壁也终于到了尽头。
他们飘荡在空无一人的深海中,整座岱舆仙岛都在他们的上方,黑沉沉一片,好似随时都有可能压下来一般。
衍凉强压着身体的不适,问楚婼:“我们要怎么做?”
楚婼强迫着自己不去看头顶的岛屿,也不去看脚下的深渊,指着眼前那处发光的地方:“我来打开它,那里就是岛下的法阵。”
衍凉和怀妤带着楚婼朝着光亮游过去,楚婼的口中开始念起晦涩的咒文,而后伸出纤弱的双手,那光芒竟如丝线一般随着她手上的动作纠缠起来,慢慢地化作一扇门的形状。
“就是这里了,我们快进去吧。”楚婼收回双手,儿而那光芒编织成的大门也渐渐凝为实体,像是某种金石所铸。
衍凉第一个伸手,推开了那扇门,随即三人被一股吸力所引,翻滚着冲入门内。
一瞬间的震动,顷刻后又恢复平静。
衍凉用力按了几下发痛的头部,而后打量起身处的地方。无形的屏障将此地与海水相隔开来,脚下是一大片青灰色的砖地,每块石砖上都密密麻麻的刻着他无法辨认的符咒。
这想来就是楚婼口中的法阵了,而放眼望去,法阵正中乃是一团看不清是何物的光亮,而以此光团为中心,向外散出数十丈之距的三个方位,则各伫立着一根同样笼着金光的石柱。那石柱稳稳的伫立在青砖之上,而另一端支撑着的就是整座岱舆仙岛。
“这就是鳌柱了。”怀妤望着其中离他们最近的一根石柱,向衍凉解释道:“师父曾与我说过,海上三岛皆是各由三根鳌柱支撑,才得以在海中屹立。而方壶的阵法,便是为护这鳌柱而生的。”
说完,她看向楚婼:“请楚姑娘出手修补岱舆的阵法吧。”
衍凉也望向她,谁知楚婼趴伏在地上,仔细看过了石砖上的刻痕后,却一脸震惊的摇起了头:“不,怎么会!”
“什么?”怀妤看出楚婼神情不对,蹲到她身边:“可是有什么问题?”
楚婼一面摇着头,一面起身跑向其中一根石柱,而后再次低头查看着地上的咒文,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