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已经采了两大筐红菇。白鑫打算再想法子多装点,可看到阿水此时背起竹筐颇费劲,便只给自己编制了两个藤篓子。回去的山路那么长,负担不能过重,阿水不如自己力气彪悍。
白鑫简单将地面痕迹打乱,防止有人过来发现,随即同阿水相伴着下山。阿水很开心,感觉脚步都轻快许多,白鑫不时会问他重不重累不累,他胡乱应了一通,却在计算着这么多红菇能卖多少钱。
上来容易,下去难。两人就这么明晃晃地走到村子里,肯定要出事。阿水比白鑫知道得多,带他绕了好大一个圈子方才绕到林家后院,敲了后门。
秦氏在屋子里坐立难安等了一天。林大先听到后面的动静,忙跟她说:“怕是他俩回来了!我去瞧瞧!”
大堂后面的小门通往后院,马车停在此处。白鑫的喊声从院门外传来:“阿大叔!是我!”
林大开了门,果然就见到两个失踪一天的小家伙,秦氏紧跟他后面来了,见了长流水,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太息:“回来就好……”
阿水十分难过,弄得白鑫也很抱歉,进门就将东西卸下来,嘿嘿笑道:“你们瞧,我跟阿水的意外收获!”
林大和秦氏同时大吃一惊。不等他俩问话,白鑫抢先道:“你们别急!先听我把事情说完,一点危险都没有的!”
关好后门,红菇收起来。几人转到内堂,白鑫把说给阿水听的话再讲了一遍。简单来讲,就是一出小金蛇报恩记。他着重点明了林寻知道此事,把秦氏跟林大都唬住了。两人还验看了白鑫的伤口,林大细细检查,点点头:“确是蛇咬的。”
精怪诡异之事向来只是传说故事,然而一旦身边发生奇怪的事情往这方面挂钩,即无人不信,至少是半信半疑,不然白鑫的克亲人之说怎能让白家人害怕呢。秦氏这会也被白鑫说服了,再加上林寻这样的人物知道了都没做出反应,更令她放下心来。
相比之下,林大想得就简单粗暴,不论蛇报恩是真是假,今后他老老实实跟着白鑫即是。
搞定两个大人,白鑫和阿水兴致盎然地开始收拾红菇。白鑫听得秦氏悄悄对林大说:“阿鑫他才十岁就遇到这种事,林大人难道不担心么?”
林大皱着脸皮,无奈道:“我家老爷指明让我听阿鑫的话,一切由他做主,我只管护住他便是。”随即安慰秦氏说:“我家老爷也是十来岁便求着要随老太爷到军营里磨练,看阿鑫这样,大抵是跟老爷一样早慧。”
秦氏无言以对,只盼孩子们能少一些磨难。
靠着阿金大发雄威,白鑫他们收获颇丰。而隔壁几个村村民们却愁眉苦脸。再如何也料不到赶走了东西村人,却冒出满山的蛇。庆幸的是无人牺牲,几个被咬伤的均没中毒,大部分是惊吓过度逃命中摔坏了身子。
三村村民聚集起来商量接下来该如何。如今这些人大部分是一同从沽棠镇搬来的,原住民少之又少。为了今日的采集,他们特意喊来了梅村那边的同乡——梅山受地动影响山倒林毁,今年的红菇产量十分稀少,故此很多人愿意来这边。可是,赶了大半天的路跑来竟得了这么个结果,不少人还贴进去医药费!
一些人便动了坏心思。几个主事者凑在一块嘀嘀咕咕,随即对原住民说:“为了你们能顺利采摘红菇,我们这么多人过来帮忙,结果受了伤,那这医药费阖该你们赔啊!”
原住民先是面面相觑,接着看向伤者,一个个变了脸色。
和白鑫有过一面之缘的石头登时跳出来喷道:“谁让你们冲前头抢好处的!好处没抢到、自己又胆子小,跑个路都能伤脚,怪谁呢?只能怪你们自己咯!”
“好狗胆的小子!”原沽棠镇的队伍里面有人叫嚣道:“要不是你们求我们来,我们还不乐意过来呢!这伤就是为了你们受的!你们欠了我们,自然要还!”
石头愤而欲揍他,旁边的石父眼疾手快将他拖住,对面沽棠镇人颇为失望。石头父亲名叫石山风,眼下他们这方人少,可打不过对面那一伙。石山风问:“怎么算,还多少?”
主事者相视而笑,其中一个唐六说:“看你们那穷酸样也不像能出得起钱的。这样,三十个伤势较轻的兄弟,一人赔一两;五个重伤的,一人五两,也不多。要是没钱,可以拿地抵押~”
一开口就是五十五两银子!三个村子的原住民不超过五十户,每户至少一两银子!
石山风则说:“现在咱们这三个村子也有四五百户人家,每户出个一两百钱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唐六嗤笑道:“谁跟你们是一个村子的?你们三村不就剩下四五十户吗?哪里来的四五百。快点交钱完事,别耽误我们兄弟去看伤吃药。”
他这么一讲,已经搬过来住的原沽棠镇人纷纷响应——只要不关自己的事,管他人去死!看得原住民恨不能咬死这些人。然而他们毕竟人少,四十来人如何弄翻梅村来的一二百人以及围观起哄的四五百新人?所谓的拿地抵钱,梅村来的人又不住在这,最终还不是落到他们的同乡手中!为了这么点小利逼迫原住民,真够恶毒!
放原住民回家取钱之后,上山打探情况的几人回来了,向唐六等人报告:“从下面看,山上蛇群退回去了,好半天没动静,当时被吓跑了的一些野物也回到原地了。”
“老大,你怎么看?”唐六向身边一人问道。这一伙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