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宝诺有点意见,他说:“前面是不错啦,就是整场下来衣服还穿得整整齐齐的,就有点奇怪?”
“对,脱,该脱!”旁边的人跟着附和。
钧宝诺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指指蔚宁,又朝着湖岸划拉了一下:“要不让他从湖边这样一路过来,一边走一边脱,然后下水来跟我会合。刚才的不用掐掉,也可以剪进去。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裸着,这样交替进行,可以造成一种混乱的感觉。”
“你说呢?”应阑看向蔚宁。
“导演你决定吧。”蔚宁说。
应阑想了几秒钟,点头:“那就试试。”
“行,那来一个呗。”蔚宁也不扭捏,跟着应阑的指示走到合适的位置,稍微酝酿了一下情绪,做了个ok的手势,开拍。
一组镜头拍摄完毕,应阑示意可以了。两个主演再一次跑上岸,一看,果真比刚才又sè_qíng了一个度。
“不错哈。来,口水擦擦。”应阑将手里的毛巾递给钧宝诺。
钧宝诺还愣着,听话地按应阑说的举起毛巾擦了擦嘴,惹得蔚宁“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惨了惨了,钧宝诺心想,竟然对着老板的情人发花痴,他不会被封杀吧?
两个主演擦出的火花激发了应阑的创作欲,又让两人试了几个镜头,才将这一场戏完成。拍摄十分顺利,应阑看起来很高兴,由于下一场没有蔚宁,就让蔚宁回化妆间去休息,等着后面的安排。
蔚宁摘了发套,剥下s-hi透的衣服,正裹着毯子坐在棚里吹头发。看到司秦进来,他关上吹风机,问:“怎么样?还行吧。”
“嗯。”司秦点头,走到蔚宁面前站定,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面前的人。
因为在水里泡了很长一段时间,蔚宁手上的皮肤有一点皱。发间的水珠洒了一些到脸上,让白嫩的脸颊看起来更加诱人。他裹着毯子,又没有很认真地裹住,肩颈的地方露出一大片雪白的皮肤,偶尔有风吹过,就能清晰地看到上面鼓起一个一个细小的圆点,身体也随之下意识地产生一丝轻微的颤抖。
对于司秦的审视,蔚宁恍然未觉,只知道对方的肯定让他心情大好,越发欢快,于是打开吹风机,又呼呼地吹起了头发,甚至一边吹,一边哼起了歌。
司秦心下一动。关于刚才的拍摄,每一个镜头、每一秒钟,他都看在眼里。能将习惯了拍摄工作的钧宝诺迷得神魂颠倒,试问他又如何幸免?他不明白这个人,究竟是怎么做到每一句话的音调、每一个地方的长相,甚至每一个眨眼的频率、每一根睫毛的弧度、每一个微笑的角度,都好像长在了他的心上?
司秦百思不得其解地想着,越想,越觉得这人好像一把绑着柔软动物毛的小刷子,正一下轻一下重地挠着他的掌心。
“你下次别来了。”蔚宁吹完头发,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十分煞风景地打断了司秦的遐想。
“嗯?”司秦回神,怀疑自己听错了。
“嗯。”蔚宁点头,无比认真与确定:“我觉得你影响我的发挥。”
“行,那我回去了。”司秦顿了一下,转身就走。
“哈?”蔚宁惊掉了下巴。
蔚宁承认,司秦的存在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他的心情,可能是太过在乎对方的评价,所以才让他觉得格外紧张,但绝没有到妨碍拍摄的地步。他只是随口跟他开个玩笑罢了,哪知对方当了真,拔腿就往高连轩那里走,看着一点不像骗人。
蔚宁慌了,连忙放下毯子追了上去,边追边喊:“诶,别呀,别走呀,车不够的呀!不然你徒步回去,车留下,就当健身了!”
他可不想拍完一天的戏,一身臭汗地跟四五个同样一身臭汗的人挤一辆面包车。至于司秦,爱咋咋地吧,反正一天的戏没拍完,他是绝对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先离开拍摄场地的。
由于全员超常发挥,天还没黑,一天份的拍摄任务已经完成。应阑不急着赶进度,就让大家提早收工。由于司秦在场,允诺大家请客吃饭,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驱车赶往县城下馆子。
大家难得聚在一起,饭桌上免不了喝点小酒。司秦看气氛如此,就没去管蔚宁,自己也跟着喝了两杯。
蔚宁的酒量其实很差,不仅容易上头,还爱吐,根本喝不了几杯。但经纪人这个行当,由于职业的特殊性,各种应酬总是免不了的,不能喝,也得硬着头皮灌。蔚宁胜在肯拼,也能忍,因此多少年了,都没有人发现他其实不爱喝酒。但今天他是真的因为高兴,才多喝了几杯。
一群人回到村寨,已经不早了。蔚宁下了车,还微醺着,脚有点飘,顾不得形象,就倚在司秦身上,挥着手跟大家说晚安。众人笑着起哄,关上车门,一路往村子里面开。
“行了行了,人都走了。”司秦蹲下来,拍拍蔚宁的屁股,让他趴好。蔚宁搂住司秦的脖子,不客气地往上一跳。司秦背起蔚宁,转身往楼上去。等爬上二楼,刚想往里面拐,背上的人突然作怪,一边死命晃腿,一边着急地往楼上指。
“你干什么?”司秦皱眉。
蔚宁凑到司秦耳边吹了口气:“带你去个好地方。”
司秦无奈,一边觉得蔚宁烦,一边跟着蔚宁指的方向,继续往上走。
竹楼一共四层,两人来到顶楼,是个像亭子一样镂空的地方。墙角里放着一些农具,和几盆花。中央有一套桌椅,横梁上挂着一个双人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