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到达这处凡人城镇时,阮轻忽然便想起了当初她将谢蝉衣安置在这里的那段时间,便停下来寻了个酒楼坐下。
“这里便是当初你将我藏起来的那处地方?”谢蝉衣微微一笑。
“是啊。”阮轻弯弯双眸,抿唇笑道,“我还记得当初你第一次传讯给我时那种心慌的感觉呢。还好...我回来的还算及时。”
记忆仿佛一时被带回了当初绝望的那一瞬间,谢蝉衣眸光温柔,笑道:“嗯...还好,我等到了你。”
她嗓音温柔缱绻,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撩人,即使与谢蝉衣已经相处了有数十年之久,早该习惯这种极致温柔的声线,但阮轻依旧感觉耳尖有些热。
只是,在酒楼内点的菜还没上,储物戒内清玄宗专属的传讯玉符却忽然起了一阵灵气波动。
幸好这传讯玉符的灵气波动只有阮轻一个人能感受到,她朝谢蝉衣眨眨双眸,寻了个借口出了酒楼,才悄悄取出那枚传讯玉符。
这次讯息是原身师尊,即清玄宗宗主亲自传来,只有简单的三个字。
“速回宗。”
将传讯玉符收回储物戒内,阮轻蹙了蹙眉,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但今日与谢蝉衣潜入清玄宗的计划算是泡汤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原本也并不想谢蝉衣以身涉险。再者,那可以寻到的线索,都在阮轻自己这里。
实在拖不下去,阮轻已经做好了这几日便将线索交给谢蝉衣的。
回了酒楼,阮轻眉眼间满是歉疚与无奈,道:“有些急事,我们改日再去...你莫要独自一人...”
潜入清玄宗。
“好,你去吧,我听你的......”低低的应了一声,谢蝉衣听明白了阮轻话语之中的未尽之意。只是心中不可避免的有些失落。
那么久的时间过去,阮轻还是有事瞒她。
但,只要她不说,她便不问。
听了谢蝉衣的话,阮轻心中松了口气,便离开了这里。
只是回到清玄宗后,阮轻尚才得知,她与谢蝉衣的行踪已经被在那处凡人城镇中隐藏着的清玄宗弟子发现。
而因知晓阮轻最近就在清玄宗附近,所以宗主便召回了她,让她来负责此次抓捕谢蝉衣之事。
“之前宗内弟子屡次失败,”宗主道,“商藜,也只有你能让为师放心了。”
阮轻心中凛然,实在猜不透宗主这究竟是何意,只得嗓音艰涩的应了声是。
毕竟她之前已经推脱过数次抓捕谢蝉衣之事,这一次,宗内得知谢蝉衣现身清玄宗管辖地界,却实在是难以推脱。
心中却隐约有些焦急担忧,不知谢蝉衣有没有发现清玄宗弟子的跟踪。
她原想将清玄宗即将抓捕谢蝉衣的消息传讯给她,却又实在不知该找何借口说明自己是如何得知。
而那个率先发现谢蝉衣出现在清玄宗地界之内的弟子极为擅长隐匿,时刻给阮轻传来谢蝉衣的踪迹。
阮轻最终根据那弟子提供的消息拦在了谢蝉衣身前。
不是以自己的身份,而是以商藜的身份。
说实话,不算穿越之初的地牢之中,这还是她以商藜身份与谢蝉衣的第一次见面。
不过见到她,谢蝉衣的神情却没有丝毫意外,她随手挥出一剑,隐匿在身后一直跟踪她的那个清玄宗弟子便吐血倒地。
阮轻脸色微变:“你早就知晓有人跟踪?!”
谢蝉衣神情冰冷,早就没有了面对阮轻时的那种温柔。
她缓声道:“商藜,好久不见。”
第30章 第二只小可怜
阮轻动了动唇, 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所以之前她说有急事之时,谢蝉衣是不是也发现了什么?
一想到可能被发现身份, 阮轻脸色白了几分,但一双墨眸依旧凌厉的看着谢蝉衣, 她道:“蝉衣, 与我回去,清玄宗会查明当初之事, 你倘若当真无辜, 宗门也会给你一个交代。”
谢蝉衣唇角扯出一抹笑, 只是这笑并不温柔, 反而冷若寒霜, 她一双墨眸如同沁了冰, 又深又凉。
“商藜, 我究竟是否无辜, 你应该最是清楚才对。这里没有他人,你又何必假装如此。”谢蝉衣语气冰凉, 她轻轻笑了笑,“至于交代,你们自然该给我一个交代。”
谢蝉衣语气未落,阮轻身前便闪过一抹凛冽寒光,她及时侧身, 淡蓝色衣袍依旧被划破了一道口子。
阮轻抬眸,谢蝉衣手中已经不知何时多了一支白色玉笛。
见她躲过之前那一招式,谢蝉衣似乎并不在意, 她右手微抬,将白色玉笛横在了唇边。
阮轻微微凝眸,立时以灵力封住了听力。
与谢蝉衣相处那么多年,阮轻自然清楚,还需要压制反噬的自己如今根本不是谢蝉衣的对手,谢蝉衣本就是乐修,重修之后,甚至比之原来还要厉害。
轻灵若空谷的调子缓缓传出,虽然暂时听不到这曲子的声音,阮轻依旧能感受到这其中暗藏着的杀机。
阮轻自储物戒内取出符箓,运起灵力,在谢蝉衣周身布下了攻击阵法。
即使明知自己如今不是谢蝉衣的对手,阮轻依旧没敢用全力。
只是谢蝉衣的实力,似乎比阮轻了解的还要高上些许,那符箓所结下的阵法,只坚持了不到半刻钟,便被曲子带出的音波震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