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年时倦还是想让甘来似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被他保护着的,毕竟,那是他所喜欢的人,如果他都不能保护,那还算些什么?
但这都是甘来似所不知道的。
甘来似一直以来都急切地想要和年时倦处于同一个位置,帮助年时倦分忧,毕竟他自己也知道他比年时倦小,而他却想要保护年时倦。
王贺最后是真得受不了了,没赶人,自个儿回房了。
年时倦叹了口气,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没问出来,没多大意思,但其实严格来说,他也没期待能问出点儿什么来。
俩人不在多逗留,走了。
年时倦还沉浸在刚才的事儿上,虽和甘来似手拉手,但却没发现甘来似的反常,甚至当着甘来似的面给尤确大了个电话。
“直说吧,没什么证据,王贺咬死不承认,也没什么办法。”年时倦说。
电话那头没声儿,过了会儿,声儿才传了过来。
“嗯,也是有所预料的。”
“那行,我再在这儿待一天,要真问不出来,我就找我哥,看看他同不同意我使些怀手……”年时倦没继续说下去了,他突然意识到,甘来似还在他身边,正和他牵着手,一同走着呢,也是,听到这句话,甘来似也抬起头,看着年时倦。
年时倦梗了下,转过头,对电话那头继续说,“那就这样,挂了。”
尤确还想说些什么来着,哪知这电话挂得如此之快,以至于他个字儿都没蹦出来,都有全都憋了回去。
俩人在路上停了下来。
正是下午三四点,人不多,但俩人就这样站路中间,还是很显眼的。
年时倦眨了眨眼睛,感觉自己放太松了。
甘来似也眨了眨眼睛,不过速度极慢,随即又垂下了眼睛。
年时倦心中长叹一口气。
完了完了,不大对劲啊。
也是,要平时甘来似顶多歪个头卖个萌,今天呢?倒不像仅仅因为这件事。
年时倦前后想了想,也没……嗯,懂了,小王子开始胡思乱想了,也是,高兴了这么久也算难得的了。
行吧,哄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最近更新更得奇奇怪怪地,真得……很抱歉啊……
☆、疑虑
但好歹是在路上,年时倦准备拉着甘来似的手,回家哄去——甘来似把他的手松开了,是真的很生气。
甘来似从来不会对年时倦生气,他是一直知道这一点的,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他都能明确的确定,但是……甘来似再一次挣脱了年时倦的手,细细地看着年时倦。
年时倦脸上没有厌烦,只有些独属于大人对小孩子生气无理取闹时的无奈。
甘来似无法抑制地有些暴躁。但这种暴躁不是对年时倦的,是对他自己的,他突然在想,为什么他比年时倦小,为什么他不能早一点儿出生,但最终,他还是升起了个念头,虽然这念头很快就被他掐灭了。
为什么年时倦不能把他当做同龄人对待?
甘来似抿着嘴,看着年时倦。
年时倦还是没有说话,表情还是那副样子,那副温和,独属于对他的温和,却也有点儿让他无措的温柔。
他突然惶恐了。
年时倦会厌倦的。
甘来似不否认自己心思多,想事也想得太过于深了,导致自己累,弄得身边的年时倦也累。
或许年时倦不仅仅是不相信甘来似的喜欢,更是不相信他自己的喜欢。
也是。年少时的誓约之所以珍贵也是因为实现的人是在是太少了。
年时倦不认为他和甘来似能成为其中可以一直坚持下去的人,虽然他现在一直在逃避,一直在说服自己,让自己相信,但没成功。
年时倦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普通的人,没什么优点,没什么缺点,没什么过人之处,他虽说家境好,但仔细一看,又和街上哪一个人有什么巨大的区别呢?
年时倦从不认为自己特别,也从不认为自己可以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
高考的时候,年时倦是失利的了,他也不想复读,随便选了所学校混日子,平时也就画几幅画,了事。他从来没仔细地想过自己的未来,也茫然于自己的未来——因为未来真的太远了,也太近了。每一个下一秒都是未来,每一个上一秒都是过去,他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而当他在思考下一秒的时候,又过去了一秒了。
这种想法很恐怖。年时倦通常情况下都会在这里停住,不继续想,换个方向,或是找点儿事儿给自己做。
年时倦看向甘来似。
甘来似可以说是一个最美好的变数,也是他最喜欢的未来。
年时倦突然又忍不住想了。
他这样做,真的好吗?
没人能回答他。知晓这件事的只有这俩人,这事,也只有这俩人自个儿闷在心里想。
俩人都没察觉到过去了多久,心思像云涌,大概是因为风起才云涌,又大概是积蓄了太久,才云涌。
俩人沉默不语。
甘来似突然就不确定年时倦是否是真的喜欢自己了。
他甚至连这个都在怀疑了。
什么都值得怀疑,但甘来似还是没忍住,有些厌恶自己。
他不能这么怀疑。
他应该相信年时倦的。
应该的。
但即便这么想,甘来似却依旧忍不住地惶恐。
一切都有可能是假的,年时倦是在骗他,是在……
甘来似屏住呼吸,久久才吸了口气。他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