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番猫腻,心悦彼此却不知。陆无疏会折了他右手还是有原因的,不就是当初他的这只手碰过施阳吗?
当着面调戏媳妇,人家能不恼火?
想到这儿,白啟念再次咧着嘴哭笑不得。
施阳上下打量这神色怪异的白啟念,问道:“你脸中风了?这什么神情?”
白啟念当即敛了神容,一本正经道:“我其实并不是断袖。那些日子去处州,只是凑巧路过发现当地的风月场中的人面容憔悴觉得有些不妥罢了。而且那日正好听闻倌院招了新秀,以防万一,便花了重金想要看一看风月雅叙的新秀是否与被吸食了人精的小倌有关。”
施阳闻言,当即坐直了身子。
白啟念继续道:“没想到招的新秀居然是你。你说了那儿的事情交由你们虚天来处理,我便也不想再搭理。但是谁叫我没事找事呢,偏要与你闹上一闹。”
所以后续的事情便那么发生了。
施阳的面色有些不太好。
白啟念又道:“其实我出现在那儿,完全是奉了师父的命去找我凌师兄的。”
“凌千晟?”施阳问道。
白啟念点了点头:“凌师兄是师父最早收入门下的弟子,入门之时才七岁,且根骨极佳,深得师父宠爱。”
这话说得不错,凌千晟也是御灵一族之人。但凡御灵族出身的人,根骨都有异于常人。
“不过未曾想到的是,自打凌师兄在二十一岁那年出门猎妖之后,他的额心便多了一道图腾。门中弟子对那图腾不熟悉,以为那是师兄练了何种心法。自从有了这道图腾,师兄回归的次数逐渐变少,隔得时间也渐渐变长。到了最后,师兄索性就不回来了。”白啟念道。
施阳苦笑一番。凌千晟不回归师门,不就是为了护着戚越吗。
“师父舍不得凌师兄,就派我出去寻找。好不容易在这几年有了师兄的下落,但是凑巧的便是,每次我寻到了师兄的踪迹,你也会在那地出现。”白啟念道。
施阳神色严峻地点了点头。
白啟念哼笑一声:“所以啊,并不是我老缠着你不放,实在是事情太过于凑巧了。”
施阳思忖一番,觉得栖凤宫的弟子应当不知晓戚越的事情。
白啟念从怀里掏出一只乾坤囊并驱动,从中取了两坛子酒出来:“就当赔礼道歉,没想到你对去过倌院的事情如此介怀。”
施阳见白啟念的神情如此诚恳,且从他眼神中也觉得白啟念说的也不是假话,便也噙了笑,道:“没想到是这样。”
“你若不想让我在陆渊面前提起这事我就不提。不过他那样子,是绝对不会因这事罚你了,这倒是可以放心。”白啟念开了酒坛子,将坛中的酒倒入酒盏之中,置杯于施阳面前,“如心存芥蒂,我便先喝一口。”说罢,仰头就将一盅酒一饮而下。
施阳笑道:“怎么好像说得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言毕,便也饮下那盅酒。
既然误会已经消除,施阳本就是个自来熟的性子,马上就与白啟念侃侃而谈。言语间,二人面前的酒坛子已经空了一坛,而陆无疏已经离开大约半个时辰了。
白啟念见时辰不早,也想告辞。“这小院是我安排小师弟备下的,院后有一督灵泉,也当做是赔礼了。”说罢,他就起身拍了拍施阳的肩,“我就帮你们到这儿了。他应该快回来了,我先告辞。”
施阳不明白白啟念这是什么说法。
什么叫帮?
然而,白啟念刚转身欲走,他便见到了院子外边,已经站在了院门边上的陆无疏。
陆无疏的眼神一如既往的肃清严峻,一如既往的冷冽倨傲。他见白啟念在房中,而房中的桌上还放了两个酒坛子,便知晓白啟念在房中应该已经待了一段时间。他踏步而来,锋锐如出鞘灵剑,飞扬似秋日凌风。
白啟念对着施阳再次说了一次告辞,而后,没再看一眼双眸明锐绝傲的陆无疏,便出了小院。
陆无疏问道:“他来了多久?”
施阳一五一十地将白啟念来此的目的告知了陆无疏
陆无疏听闻之后,就稍稍放松了神态,道:“既然你与他雾释冰融,不计前嫌了那就好。”
施阳揽了陆无疏的肩,道:“师兄,我发现你最近这些时日对我越来越好了,难不成是被我感化了?”
陆无疏甩开了施阳的手,对他道:“稍稍准备一下,景澜君置备了晚宴,稍后我们便过去。”
施阳再次嬉皮笑脸地凑了上去,还是揽住了陆无疏的肩头:“景澜前辈与你聊了什么?这么久?”
陆无疏淡淡道:“没什么。”
施阳当即将目光转向别处,似有些气馁:“算了,你反正什么都不会告诉我,做什么都神神秘秘的。我做了什么明明都告诉你知晓的。”
景澜君设下的晚宴结束后,施阳与陆无疏又去梧桐林走了一遭。
夜间的梧桐林另有一番风味,树叶稀落的梧桐林间,隐约能见到闪着朱影的凤凰,偶尔还会听到嘹亮的鸣叫。栖凤宫设下的阵法,因范围过于庞大便有缺陷,结界中的凤凰虽跑不出去,但是外边其他仙门修士都能闯入此种阵法之中。纵使栖凤山周遭设有无数个瞭望台观望,但是外来修士真要闯,还真是拦不了。
三只凤凰被诛杀,梧桐林中的凤凰都有所耳闻,因此都齐聚在了离栖凤宫最近的这片梧桐林之中。
二人见未见不妥之处,绕着小道走了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