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帮忙,是拿不出来的。
正好曹桂英上班的纺织厂从上级单位拿到一张收音机的票,今年年景不好,有点钱的人家就算不需要买高价粮,也更愿意把钱留在手上。收音机虽好,毕竟没有自行车缝纫机实用,厂里争取这张票的人不多,曹桂英把这张票争取回来,三位不缺钱的舅舅凑钱买了一台收音机当做回礼送给曹月英。
清楚兄弟们家底的曹月英收回礼收的很坦然。
住在这一片的人家差不多有一半家里都有收音机,过年前这几天买自行车的都有好几家,有一家还一次买了两辆。他们家住在这里一年多才添一台收音机真不奢侈的,都没人议论李家。
两个外面包裹毡布,又加套了木箱的首饰箱藏在麻袋里的时候,李春来轮流背过,他对重量有数。
但是首饰箱打开时李春来仍然很意外。
这两个首饰箱的顶格都装着用牛皮纸缠紧固定的大金条和小金条,把顶格挤得连条缝都没有。左右两个抽屉里的东西也一样,一边塞满了成卷的大洋,一边用半透明的绵纸包裹着金银首饰和玉镯玉戒指玉牌,同样塞得紧紧的手指都插不进去。最底下的抽屉里,一个是用块砚台压着一封封皮上写着吾儿春来亲启的信。另一个用两块墨压着“吾儿秋来亲启”的信。
“这些东西是你们母亲的祖母去世前分给她的,当时你们的母亲刚生振国还在坐月子。她娘家通知我们过去拿东西,就是你们爷爷带着我去拿的。你们的父亲可能听说过你母亲娘家给她留了东西,但是具体有什么,除了你们的母亲和她祖母,你们的祖父还有我,别人应该都不清楚。”李大海拍拍李振国的肩膀,“你们先看看信吧。我上去看看你妈妈在做什么好吃的。”
曹月英在厨房里捡黄豆。
李惜文提着一桶热水和矮梯子出来,在门外擦门框。擦大门的目的不只是过年打扫除,还是望风。家里商量大事呢,不能叫别人闯进来,那就自己先把大门拦住。
她在门外头还没有十分钟,顶那头刘部长家的二儿子来来回回晃两趟了。
还有一个汪书记的侄儿,踩着自行车风一样掠过,撞到邢家花园铁门上。她听见动静看一眼,那家伙还扭头对她挤眉弄眼笑!要不是邢兰州吼了一声谁撞坏我家门,那家伙简直就要过来搭话。
李惜文被恶心到了,站在矮梯子上,用力用抹布擦门楣,用力擦!不停翻白眼,在心里骂人。
邢兰州在自己家三楼擦卧室的窗户,看见下面咬牙切齿的李惜文,笑的要死,“哈哈,我就说李小妹要气死,看她那个小白眼翻的,好玩吧。”
小姑娘现在那个小表情真是灵活。邢绥德就没见过谁能把白眼翻出这么多花样,是挺好玩。不过他还是教训兄弟说:“再遇到这种事情,你应该先吼一声把他吓跑,不要让人家有机会恶心人。”
“我知道,我就是想见识一下。”邢兰州笑的简直停不下来,“下回我会先喊一声的。”
李春来和李振国看过母亲的遗书,一个眼圈红红,一个眼泪淌了半天。兄弟俩相互劝慰了半天,商量好了未来要怎么办,一块上来找李大海和曹月英说话。
“师叔,婶婶。我住在单位的集体宿舍里,这箱东西我不好带,带回去也没有地方放。”李春来看李大海和曹月英都皱眉,笑着说:“我这几年工资存起来也没怎么花用,我打算回去买个小院子。但是我们公安经常一出差就十天半个月不回家,东西就是埋在地下也不放心。所以我想师叔和婶婶调到平京去呀。我们住在一起,我也不担心小偷上门,回家还能有口热饭吃。”
“反正下半年小妹也是要考到平京去读大学的。大哥和我都想留校。爸爸妈妈两个人在齐市住好几年,多孤单。”李振国很难得的扶住曹月英的肩膀表示亲呢,“搬家到平京去,我们天天都能回家吃饭,热热闹闹的多开心。”
其实真不需要太多理由的,只小妹下半年考去平京读大学这一条,李大海就同意了。
曹月英很心动,不过她还是要考虑万一,讲:“那万一小妹要是考不到平京的大学怎么办?”
什么样的可能李春来都考虑过了,他说:“可以办转学,我办得到。”
曹月英对小女儿考去平京还是很有信心的,现在连万一都不怕了,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她就点点头,说:“我们也还有一点积蓄拿给振国,振国你买个房子,我们和你哥哥住近一点是一样的。”
擦个门回家,全家就商量好了要搬家去平京,效率有点高。
不过李惜文不意外,因为她自己遇到大事的时候做决定也很快,她的反应要是不够快,她的空间里就没有黄金了,留在银行的存款她死后再投胎可带不来。
搬去平京一家人都在一起当然好。
地下室囤的粮食可以送去外婆家,她空间里有粮食,去平京的话,首都供应比地方有保障,她再想办法从空间偷拿东西补贴,也不必担心家里的日子过不下去。
运动要是来了在哪都躲不开,平京当大官的多,天塌下来还有高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