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彻底激怒,一把推开输液架开始撕他的病号服。周谨再不复之前在周家的顺从,挣扎得格外厉害,我一时手脚支绌,疏于防备,他竟抓起输液架砸到我头上,趁我发晕时爬下床想离开病房。
我心中警铃大作,不顾后脑疼痛想拦住他,却不想门口站了别人。
于涛低下头,望着惶恐不已的周谨,伸手制住他双肩,扬唇道:“别来无恙,谨少爷?”
我心中正疑惑他对周谨的称呼,下一刻,却看到周谨瑟缩着倒在地上,抱着头喃喃叫着什么,于涛低头对他说了句我听不清楚的话,他虽仍旧难掩惧色,却好歹安静下来。
于涛这才抬头看着病床边衣衫不整的我,微微蹙眉,下一刻嘴角又是那丝惯有的轻笑:“好好的怎么闹成这样?周先生还是先去叫医生过来,这里我看着就好。”
他这神情,倒好似对我发号施令。但见周谨好歹还算被他哄乖了,我还是暂且忍下这口气,出门去叫了医生。
我带着医生赶来病房时周谨不肯让他靠近,医生踌躇,我不耐烦地摆摆手,让护士用约束带把他绑在床上再注射镇静剂,别耽误治疗时间。
医生喏喏照办。诊断结果是皮外伤为轻,身体虚弱需仔细调养,至于精神状态不是他的业务范畴,他也无能为力。
“精神问题还是请专门的医生吧。”于涛说,“周家有什么好点的疗养院方便让他住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