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去?”
祁明心眼珠子一转,他知卞昱清一向不爱聒噪又洁身自好,便真诚的说道:“那地方一到晚上就都是臭男人,人又多,又吵。”说完他见这人还是一脸不相信的看着他,于是又添油加醋道,“那里四处都是脂粉味,保证你在里头待不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得出来。”
谁知卞昱清听他说完,竟是什么异样的表情都没,只撇了他一眼,了然地说道:“我知道了,你说的怕是那勾栏院吧,那地方我去过不少。”
这下换祁明心目瞪口呆了,眼看他嘴里都能塞进一个鸡蛋,拉着身前的人的衣角严肃的问道:“你去那青楼做什么,同谁一起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劈头盖脸就是三问,卞昱清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他直直的出了门往外走去,只是偶尔才会左右看看,像是在确定地形似的,没多时,这人竟真就停在了一处名唤“烟波里”的精致院落门前。
这下祁明心才真的信了这人的话,原来他说的去过不少,不止是说说而已啊。没由来的,他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子愤怒,他也说不清楚这气从何而来。
有道是心不由己,这下他算是实打实的体验了一把这种滋味。
他闷头闷脑的跟在卞昱清身后走着,堪堪走到“烟波里”门口的时候,他把头一扭,竟是直直的就往回走了。
陈伯看他这样,又看了看卞昱清,不知道究竟要不要去追,他有些犹豫的问道:“主人,你看……要不老奴去把明公子追回来吧……”
卞昱清看了眼他走的方向,竟是头也不回的进了那“烟波里”,口中说了句:“不用管他,我们待不了多久的。”
祁明心人虽然走着,可这耳朵一直留心着身后的动静,没想到却听到这么一句话,顿时气的七窍生烟——要是人真的能气的头上冒烟,那他可能早就秃顶了。
他愤愤不平的想道:好啊,你去你的“烟波里”,我去我的“醉风楼”,于是他也朝着不远处的另一家青楼的方向走了过去。
不多时候,祈明心就一脸苦大仇深的进了这家叫“醉风楼”的青楼,原本是一张讨喜的俊脸,可就是没有姑娘敢上前招呼他,个个得离了他十万八千里,他见状就更加憋屈了,心里不住的想道:这卞昱清不理他,抛下他去了青楼,现下他也到了青楼,可是连这里的姑娘都不理他。
于是他心里的委屈就更甚了,暗自愤愤的想道:算了,你们都不理我,那我就自己喝酒。
他大摇大摆,威风凛凛的上了二楼一间包间,端出一副高岭之花的姿态,姑娘不要,只要酒,上来就要了三瓶“秋露白”,然后把门一关,喝起了闷酒。
最开始他还会故作风雅,用杯小酌,喝到后来便把杯子一扔,索性拿起酒瓶子开始往口中灌,他直觉这味道辣的他眼泪都要出来了,简直不能更豪气冲天……
趴在桌上,听着这四周人声鼎沸,可他觉得,那都是别人的热闹……
三瓶酒下肚,他像是睡着了,朦朦胧胧中,他好像看到卞昱清了,他闭了闭眼,又睁开看了看,定是他看错了,那人这会不知道在勾栏里逍遥成什么样呢。
他整个人都软成一滩泥,感觉有人把他抱到了床上,他在心里模模糊糊的想道:这院子里竟然还有如此力大的姑娘,当真是开了眼了。
顿时他突然想看一看这姑娘的脸面,他扭过头,贴着这姑娘的面孔瞧着,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像卞昱清,明天得带他来看看,指不定是他失散多年的姐妹……他在心里漫无边际的想道。
这醉鬼都醉的看不清东南西北了,难得还能看清眼前的人像卞昱清,卞昱清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的直发麻,不小心被那桌脚绊了一下,桌上的空酒瓶子眼看就要摔到地上,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办到的,一个抬手,酒瓶却是原封不动的稳稳的飞到了桌上……
卞昱清喘了口气,这人醉倒后简直重的跟头牛似的,他好不容易把这人放到了床上,还没抽出手,却被这醉鬼猛的带了一把,这醉鬼自己重不说,力气也是奇大无比,下一瞬间他人就直直的趴在了这醉鬼身上……
卞昱清一刻也不敢动,心跳如雷,他不清楚眼前这人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这人却突然直直的翻了一个身,把他压在身下,只听这人迷迷糊糊的说道:“你来找我啦,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的……来给我亲一口。”
醉酒后的祁猛獾暮⒆悠,一如多年前在荷花池的初次相遇。
卞昱清看着他迷醉的眉眼,突然就不想动了,既然这人现下醉了,那是不是……就能放纵片刻?
他盯着眼前的人,还没想清楚,却没料到这醉鬼竟然搂着他就亲了上去……卞昱清瞬间就不敢动了。
虽然这人现在是醉着的,但是卞昱清却有种感觉,莫名的就觉得这人这一吻带了三分虔诚,三分卑微,还有四分满满的爱,他没有推开这人,也没有闭眼,仔细的看着他,像是在确认些什么……
祁明心是闭着眼的,他能清楚的看到这人微微颤动的睫毛,突然,他感觉到祁明心的舌头抵在了他的牙齿上面,不由自主地,他张开嘴,这人的舌头就趁机溜了进来,他这动静像是把卞昱清吓到了,舌头猛的就往后缩了一下,祁明心却是穷追不舍,缠住他的舌头,慢慢的两人的舌头就交缠到了一起……
慢慢的,卞昱清也闭上了眼……
他长袖一挥,熄了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