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
“先生,这里禁止停车,请马上离开,不然我要贴罚单了!”
年安:“……”
宓时晏:“……”
坐在车里,年安一边应付着宓母又打来催促的电话,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等挂了电话后,他才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问道:“还有多久到?”
宓时晏干巴巴地说:“十几分钟。”
“那还有时间,”年安推了推眼镜,笑眯眯地说,“继续做你刚刚被打断的事吧,我不介意。”
宓时晏:“……”
年安清晰地看见他黑发下的耳朵尖在慢慢攀上红色,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没关系,就说天冷路滑大家开的慢,堵车了,不差这么几分钟。不过得找个安静点儿的地方,可别被再次打扰了,也不知道刚刚那位交警同志有没有看清……”
“闭嘴!”宓时晏忍无可忍,羞恼道,“你就算这么做,我们最后还是要离婚,别再做无用功了,你别忘了你已经签了合同书。”
车里的气氛瞬间低了下来,年安沉默半晌,才叹了口气,撑着下巴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意味深长地说:“我还以为你是想和我接吻——那好吧,如果我预测的没错,明年这时候,你应该就能实现你一直以来的梦想了。”
“……”
年安挑起嘴角,目光平视前方,平淡道:“一个亿的点击,真的不多。”
宓时晏握着方向盘的手霎时顿住。
年安上一次来宓家,已经是一年前刚刚和宓时晏结婚的时候,后来宓母也曾各种邀请到他上宓家玩,但年安总是利用各种理由推脱不去。
倒不是因为宓时晏,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这种豪门式家庭,相敬如宾客套来去的模式,上辈子客套多了,事到如今,总觉得每句话里都夹着算计。
宓家作为好几代传下来,拥有丰厚底蕴的真豪门,与年家那种半路杀出的暴发户不一样。宓家家宅建在一座半山腰上,出门即可将大片景色收入眼底,可谓位置绝佳。
气派也是真气派,喷泉花园管家佣人一应俱全,豪华奢侈,却不落了那些金碧辉煌的俗套,反而极富有现代设计感。
因为中间去过医院的缘故,年安将身上的外套放在车里没穿,针织衣虽厚,但在严寒里却不大保暖,导致他一下车就重重打了个喷嚏。
他揉着鼻子正要进门,迎面突然丢来一件呢子衣,再抬头时,宓时晏已经插着兜先一步进屋里去了。
年安略一思索,还是将外套穿了起来。
别说,宓时晏还真挺骚包的,大白天的回家吃饭,都不忘记往自己身上喷男士香水。
“回来啦!”宓母一见二人进来,就立马站起身,高兴的走过去,摸摸宓时晏,又摸摸年安,笑得满脸慈爱,“可算回来了,我都在家等你们一天了。”
“抱歉,下午出了点事,耽误了点时间。”年安说。
宓母连忙摆摆手:“没事没事,回来就好,厨房的菜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快去洗个手准备吃饭吧,小谦和你们爸爸也在路上了。”
旁边没出声的宓时晏突然皱起眉头:“爸他回来了?”
“回来啦!”说完,宓母不知想到什么,皱起眉头道,“今儿可是过年,难得你和小安一起回家吃顿饭,不许闹脾气,知道没?”
话音刚落,身后的大门就再次被打开,之间宓谦和另一位男人并肩走进来,二人个子相当,五官有七分相似,甚至连表情都差不多,几乎就是翻版。
只不过一个是年轻版,一个是中老年版。
年安认出另一个男人是宓父,眯了眯眼,得体地与二人打招呼问好,宓谦走来神色温和的拍了拍年安的肩膀,而宓父只是点点头,就转头去看一言不发的宓时晏。
“原来你还记得自己有爹妈吗?”
宓时晏的表情比来时冷了好几个度,宓母连忙上前打圆场,“儿子今天回来吃饭,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还想不想跨年了?”说罢,又叹气道,“你们父子俩一个两个都是这脾气,再这样下去,我可不伺候了!”
“……”宓父终于不说话了,哼了一声,转身朝沙发走去,“我饿了。”
年安:“……”
他看了看宓父,又看了看转向另一边,满脸不服气似得宓时晏,忍不住对系统说:「是亲爹没错了。」
系统:「啊?」
年安:“人类的事,你们智障ai就不用了解了。”
系统:……
皮这一下你真的开心吗?
等气氛缓和些许后,宓父突然起身将宓时晏叫走,二人一进门,宓父就说:“把门关上。”
宓时晏果真按照他的指示把门关上,而后也不上前,就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一副有事快说没事他就要告辞的态度。
宓父皱起眉头,然而难得没有开口斥责,而是问:“你是不是想和年安离婚?”
宓时晏终于转过头看他:“干什么?”
“就说是或者不是。”宓父冷淡道。
宓时晏眯起眼睛,片刻后,带着冷笑地口吻说:“是,我要离婚,有问题?”
一瞬间,父子两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仿佛下一秒就能吵起来。
宓时晏心里烦躁无比,转身打开门就要走时,宓父突然在他背后叹了口气,说:“行吧。”
宓时晏一愣,:“什么?”
宓父说:“我同意你们离婚,”话落,又补充道,“既然想离,就早点离吧,等节过完了民政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