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赶忙问:「你的眼睛看不到了?」
年安说:“有点黑,估计头晕造成的,现在没事了。”
系统担忧道:「会不会是刚刚撞到的?你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年安嗤笑一声:“你在关心我?”
系统:「……我只是觉得你这样身体迟早要累出毛病的。」
年安却漫不经心道:“累不死,我当初连轴转世界各地到处飞,一周就睡十个钟也活得好好的。”
系统:……
他顿时响起半个月前,年安在寒冬里一个人从酒店走到家,十来公里的路,他走到了半夜,隔天还发着烧继续上班,继续熬夜,什么药都没吃,光靠喝白开水,硬生生把身体里的病菌给熬死。
年安踏出酒吧大门,被刺骨的寒风吹得定在原地,震耳欲聋的音乐慢慢消失,他长吁道:“不过我发现你最近安慰我的次数还挺多的——多大点事,回去喝点白开水就完事了。”他用力闭了闭眼,“太困了,我得回去好好睡一觉。”
说完,他按着太阳穴,抬步朝前走去,只听系统一声惊呼:「小心,有台阶——」
“砰!”
第67章
“先生您没事吧?”
在车里等了许久都未等到人的代驾不由下车探寻了下车主, 没想到远远就看见年安一头从台阶上栽倒的情景, 连忙快步走到对方身边,将人扶起。
年安掌心在冰冷粗糙的地板上擦了下, 此刻火辣辣的疼, 他甩了甩手, 就着代驾的力度站稳,“没事。”
话落他忍不住低咳了声, 用力按了按眉头,眼睛终于慢慢恢复清明。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此刻的模样在外人眼里,竟是显出一分不浅的病态。
上了车, 年安才终于缓过神,他往窗外看了眼, 黑暗中似乎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然而再定神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微微皱起眉头, 只好将其归结到幻觉上。
“您要不要去趟医院看看?”代驾不由问道。
年安摆摆手:“按照我给你的地址走。”
年安不知道自己怎么到家的, 一路上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假若这时代驾有点不好的心思, 他估计都能被这么直接给绑跑。
连续几天都处于疲劳状态, 身体终于不堪重负, 所有的难受与疼痛一股脑以排山倒海之势压在年安身上。
若不是蔡女士最近又研发出一道新菜,兴致勃勃地跑来准备让年安尝一尝, 发现自己儿子人都烧糊涂了, 差点没打救护车送到医院去, 估计现在还在被窝里准备靠着白开水和病菌大战三百回合。
连续在医院挂了三天水,手背上都是针口后,年安终于慢慢缓过来了。随之而来的是蔡女士一顿痛骂,最后来了一句:“从今天起,我跟你住了!”
“……”年安哭笑不得,“可是你住我家的话每天最少得多开半个钟的路程,可能还得堵车,你至少得比平时早起一个小时。”
蔡女士本来想说她还能怕早起不成,但看着年安的模样,话头一转:“那你过来跟我住。”
年安:“……”
蔡女士如今的房子是当初回国后确认了工作单位才买下的,三房两厅,一百多平方,因为深受西方文化的熏陶,装修上比其他同龄中年妇女新潮了不少。
在蔡女士的威逼利诱下,年安只好背上自己‘体质虚弱堪比林妹妹’的千古奇冤,提着一小包行李搬进他妈家里。
站在小区门口,他左右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可疑身影后,暗暗松了口气。
之前他其实也想过让蔡女士来和他一起住,避免出什么差池,然而一直没想好该怎么开口才会不显得突兀,让对方觉察到什么。
如今危机大概解除,却没想到以这种形式跟蔡女士住到一起去。
“欸对了,宓时晏呢?最近怎么一直没看到他?”蔡女士不禁问道。
年安拉着行李的手一顿:“不清楚,可能忙吧。”
蔡女士更是困惑:“那你这次生病也没跟他说?”
年安按了按额角:“我们已经离婚了,跟他说这个做什么?”他吸了口气,走进电梯,“今天怪冷的,上楼吧。”
蔡女士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她看着年安闭口不谈的模样,到底还是把那句‘我以为你们和好要复婚’的话给咽了回去。
电梯一开,蔡女士还没打开单元门,就听见锁咔擦一声被打开,只见蔡司寒笑眯眯地从里面探出脑袋:“你们回来了?”
“嗯?”年安眉梢抬起,“你怎么在这?”
“小寒刚刚回国,我就正好把他叫过来一起吃饭。”蔡女士拉开门,进了屋,先给年安指了个房间让他把东西放进去后,挽起头发钻进厨房,嘴里还咕嘟着,“这个点差不多也该到了吧……”
“什么?”年安疑惑地问。
蔡女士连忙抬起头,正欲说话,旁边的蔡司寒就道,“哦对了,刚刚有个不认识的男人过来,一直追问小姑你在不在,问了好几遍,我不认识他是谁,就……”
“!”蔡女士一惊,“怎么了?”
蔡司寒看了眼年安,颇为无辜:“……就让保安上来把他赶跑了。”
“……”
不多时,门再次咔擦一声被打开,一位身着黑色呢子大衣,带着眼镜,一副书生气的中年男人走进来,蔡女士连忙介绍道:“这是方叔叔。”
方叔看着年安和蔡司寒,局促地冲年安和蔡司寒打招呼。
蔡女士又一一介绍了两人,握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