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贤看了看周围,都是医书,和三个古董摆设,笔墨纸砚也在桌子上摆放的整整齐齐,整个屋子连一张字画都没有,更不说花草绫罗点缀。
姬天凤沉思着说:“这郎中也是勤勉,中规中矩。”
赵贤摇了摇头说:“凤儿,你心思单纯,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爱好?只是他掩藏起来罢了。” 说着又翻着医书。
整个屋子的医书翻完,也没有什么发现,又在四处敲打敲打,都是实体墙面,也没有什么机关,这古董瓶子也是普普通通,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倒是姬天凤走上前去拿着瓶子往里看了看,里面也没有盛着什么,拿在手里往下倒到,除了一根头发,什么都没有。
赵贤盯着那根头发,姬天凤凑近了看,这头发大概就一个指头长短,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赵贤朝着妇人问:“这三个瓶子平时用来做什么?”
那妇人走过来,摸着瓶子说:“夫君在世的时候,非常喜爱,每天擦拭爱惜,说是有镇凉的效果。”
赵贤又接着问:“你说你丈夫经常去帮助无能力下葬的人送予银两,可是送完就回来了?可否让在下看一下李郎中的药箱?”
那妇人拿着药箱过来,又说:“因为贫寒之家,既然连棺木都买不起,更无钱请妆殓师,所以夫君就帮忙整理遗者妆容,帮忙入殓。”
“那他死前最近时间帮助入殓的人是谁?” 赵贤问。
“东街的孙二家,他家从小家贫,后来娶了一个病秧子,但孙二非常喜爱她,为了筹钱给她看病,每天不要命的干活,最后太累了在河边打盹,不小心落水给淹死了。”
赵贤低了低头又问:“这样大概几年?”
那妇人回道:“大约有七八年了。”
赵贤跨步向外走出来,姬天凤向那妇人道了谢,又拿出一些银钱,安慰安慰她,才追上赵贤问:“你走这么急做什么?”
赵贤看着他,叹了一口气说:“凤儿,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这郎中......”
姬天凤急急地接话问:“这郎中怎么?”
赵贤看着姬天凤,眼中温柔,却有些沉重地说:“今晚之后,你自然知晓,但愿不是我猜想的那样。” 又附耳对着宋子清说些什么。
到了夜黑之时,城中百姓都已经安歇下,赵贤叫醒姬天凤,低声说:“我们今夜去挖孙二的坟。”
姬天凤眼睛眨了眨:“你说什么?”
“今夜我们去挖孙二的坟,挖开之后,你就知道这郎中有何古怪了。”
赵贤这样一说,姬天凤感觉来劲了,好奇心谁都有,他也不列外,等他穿好衣服随着赵贤走出来,宋子清已经在门外等候,看他们出来拱手施礼说:“请随我来吧。”
三人一行穿着软底鞋,不一会儿就到了孙二的坟上,三人下力,挖开棺木,赵贤扒开寿衣,肉早已经腐烂,但胸口却是空的!或者整个五脏内服也是空的!加之蛆虫爬来跑去,尸味臭不可闻,姬天凤再也忍不住,在一旁呕吐不止,等稍微好一些了才问:“这孙二的五脏内服呢?”
“被吃掉了。”
“吃掉了?”
“嗯,已经被李池吃掉了。”
“他为何要吃这死人的内脏?”
“大约想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
“嗯,李池的书房,都是医术,只有一本《神妖志》是例外,我翻开里面看,皱皱巴巴,有笔注的一章正是妖族长生不老术,以食人五脏为修炼之道,以求长生不死。他每次去死者家里,应该是趁着给死者化妆整理遗容入殓之时,挖其五脏内服,藏于药箱之中,回到书房之后放在瓶子里冰镇,死者家属大都因太过悲痛,再者人死为大,一般入殓之后,不会再去查看尸体。”
赵贤解释完,姬天凤眉头紧紧地皱着,胃里一阵翻腾,觉得恶心,那宋子清也皱着眉,折扇撑开,掩住鼻息。
三人将棺木盖住,重新埋好,躬身礼了礼才回转聚金客栈。
回去之后,姬天凤又趴着吐了好几遭才消停下来,对着赵贤说:“着李郎中也太无耻了。”
赵贤抵给他水漱漱口,然后又扶着他到床上说:“这事情只怕还没有完,那孙二就是在河边打盹而已,怎么可能就落水淹死了?”
姬天凤抬起头看着赵贤说:“难道?”
赵贤点点头:“这青州城能有多少人家贫寒的连棺材都买不起?咱们一路走来,城中百姓穿衣艳丽,就知道人们内心活泼,性格开朗,况且首府还是一个有商业头脑的灵活人,所以城中风情才这么开放富饶,那李池开始的时候大约是为了长寿不老,后来估计越吃越上瘾,几个月吃不到,着了急,又恰逢看到孙二在河边打盹,就推了他下去。”
姬天凤听得内心一阵寒颤,说道:“怎么有这等邪恶之人?” 想了想又说:“那这丧石只是想吃杀生或者常年碰触尸体之人的眼珠,可我并没有杀过人,也不曾碰触过尸体,为何会找上我?”
想着觉得无头绪,又说:“难道我失忆前杀过人?”
赵贤盖着被子,眼睛闭着似乎睡着了,姬天凤想到的,他怎么可能想不到,既然这郎中不是一个例外,那这丧石就是喜欢接近有煞气,杀生,近尸之人,然后吞其眼珠,姬天凤在陵山,引大水而下,淹死二十万人,只怕弄出这丧石之人,不会轻易罢手。
赵贤心中一下子觉得害怕起来,既然姬天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