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将欣然退去,他出了箭楼,牵着自己的座骑,踱马到箭塔外的雪原上。
——他是首次身在军旅,甫一行军,就是担当统领之职,即使身边有洪达为他安排的智囊,但锋狼军中的大小决定,始终要由自己作最后判断。一念之差,便会累及八千儿郎之命;更甚者,就连/城内驻守的三万楚兵也会受牵连。
他从未背负过这种压力,这几天夜里睡得很浅,连长风刮过营帐,他也会醒过来握紧佩剑。但他作为统领,白天在兵士面前要镇静自如,正如刚才的会议里,他若非装得运筹帷幄,景言便要费上许多精力去安抚军心。
——他是那家伙的利剑,总不能一仗未打、便先拖了他的后腿。
一批哨兵探子离营驰到天引山密林巡视,正在马上向他遥遥施礼。
白灵飞打出手势回礼。雪原安静如常,他在箭塔射程范围徘徊良久,正想返营,却见地上有一点精芒——
那是长箭的金属锋头。
一只信鸽被利箭当场射死,依方向判断,利箭和信鸽俱是从密林来的。
他下马察看,抓住了信鸽的脚爪,将藏在小竹筒的密讯打开。
“……﹖”
上面写的显非汉字,他连片言只语也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