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大理寺少卿的白意凡和几年前刚入军中为将尉的白意尘见此,先是面面相觑,有些心虚的跟着回礼道:“昭武将军,有礼了。”
话音未落,白意尘还没搞懂事情到底怎么到了这个地步,正深深的思考中,白意凡就转而对着站在一旁的孟玉躬身,目光深邃:“孟公子,意凡有礼了。”
江洛玉站在慕容昊身畔,面色动也不动,手中的扇子轻轻一歪,笑道:“孟某见过两位白
公子。”
白意凡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慕容昊腰间那把金匕首上,神色模糊不定,终是立时下定了决心,看向江洛玉问道:“孟公子,恕白某言语唐突,敢问昭武将军手中这把金匕首,可是公子送予他的?”
不光是大金,这片广袤的土地上,赠送心爱之人一把金匕首一直是表达心意的惯例,江洛玉知道他的重点是在那颗坠子上,笑容愈发诡秘,含笑回答道:“不错。”
白意凡方才心中有数是一回事,听他承认是一回事,闻言立时脸色都变的焦急,忙接着问道:“那这金匕首之上的东西,是孟公子亲手所做?还是……”
江洛玉看了一眼那金匕首上所挂着的,当年柳姨娘为了将自己从郡王府中叫回,因而让江苍流给自己带来缩小几乎一倍的白氏天宝,手指不自觉捻了捻,却应道:“自是我亲手所做,不曾假手他人。”
白意凡眼神郑重,闻言整个人好似立时松了口气,神色却更加紧张了: “既是如此,白某
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孟公子能够答应。”
阴暗的回廊中,乌雅炎抬起脚步,远远的朝着四个人说话的反方向走去,快再度走到瑶池殿外的时候,突然抬手对着身畔一挥袖摆,示意不知何时跟上来的乌雅氏护卫上前,谨慎的家仆立时低声行礼。
“大公子。”
乌雅炎的眼神在黑暗中,显得有些深沉可怖:“你马上让人返回乌雅府里,调查一个叫做
孟玉的双子身份,不得有误。”
小厮弯下腰来,应道:“是。”
脚步声刚刚响起,乌雅炎的面色又是一变,倏然转过身来:“等等。”
“大公子?”
想起今日乌雅朵托付给自己的事,和慕容昊今日的动作和那双幽暗的據拍色眸子,乌雅炎的面色更冷,声音突然变得阴森可怖,面容在黑暗中如同择人而噬的鬼魅。
“回去之后,顺便告诉小姐一声,让她不要想着那个慕容家的小子了,那小子早就另有了心上人,连为那人殉情都做得到!还有,今后要是她再接近那小子做出什么事来丢了乌雅氏的脸,她就给我永远在府里别出来了!”
瑶池殿后殿的花树中,方才谈话的四个人一一离去,身着海棠色袍子的太监跟着迅速闪身而出,看了一眼乌雅炎半途离开的方向,一摆手中的浮尘,快步朝着瑶池殿内走去,绕着回廊左拐右拐之后,走进了一间宽敞的暗室中,不出意料的看见原本还在殿上饮酒的皇帝,此时已然站在屋中窗前,拿起了冒着热气的茶盏,瓷器相碰的声音兹兹响起。
大太监见到这种光景,不敢立时说话,只等待着皇帝低头喝茶后让侍奉的宫女都退下后,这才一五一十的开始稟报自己所看见的一切。
刚说了没两句,不等到说起慕容昊以血为盟的事,皇帝的脸色瞬间已然变了,茶盏哐当一声放在一旁的案桌上,沉声喝道。
“你说什么?!你看到了极为相似白氏天宝的坠子?”
身着海棠色袍子的大太监闻言,立时低身应道,面上有着忐忑之色,回想起刚才看到的景象时,露出了些异样的表情:“陛下,奴才不仅看到了白氏天宝,还有那个被白氏这几日一直寻找,被称为孟公子的人——他的容貌,他的容貌,当真是像极了——”
说道最后几个字,大太监几乎含在了嘴里,然而听在咫尺之遥的皇帝耳中,却无异于一枝利箭射进,身着明黄色衣袍的人眸子骤然睁大,脸上瞬间闪过了许多错综复杂的神色,像是狂喜又像是极度的担忧和些许恐惧,甚至难以用语言表达。
“当真?”
大太监忙弯下腰来,沉声道:“奴才不敢欺瞒陛下!”
话音未落,大太监又接着细细叙述了后来发生的事情,还有白意凡白意尘和乌雅炎各自的行踪,站在窗前的皇帝的神色百般变化,唇角终是露出了一点微弱的笑容:“好,好……白氏天宝,慕容昊,以血为盟,真是好啊!”
那大太监看见此时皇帝的神色,也跟着露出了笑容,快步上前说道:“陛下,倘若那孟公子真是当初殿下的孩子,慕容将军又对他死心塌地,那陛下就不必在意慕容氏与乌雅氏联合,更不必担心会助长乌雅氏气焰,宁乐公主之事陛下也可以不必担心了。”
皇帝闻言,沉默片刻后,脸上的笑容突然缓缓消失,修长的手指点了点面前的窗台。
“此时一切事情都还未成定数,虽说那孟玉容貌和她相似,又知道白氏天宝究竟是何模样,但究竟是真是假,谁都说不准——当年的事情虽然隐秘,可难保没有其他人知晓一丝半分,找到人来冒充她的孩子,不到完全确定谁都不能肯定,魏海。”
大太监闻言,立时应道:“奴才在!”
皇帝的面容隐藏在黑暗中,只有眼神灼灼发亮:“立刻着人调查孟玉,务必明日就将消息呈上来!不得有误!”
“奴才遵旨!”
就在身着海棠袍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