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次,他不可能再随便相信任何人。
他只相信自己。
只有自己,不会背叛自己。
重生后每一个安静坐在榻边,被噩梦困扰着睡不着的黑夜中,他便无数次的在心里对自己说,在这个世上,他不会再爱上什么人,也再也不会轻易相信什么人了。
等到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外门前,江洛玉唇边扬起了一抹微笑,对着面前准备离去的灰衣老者嘱咐道:“此去后一年之内,王府大小之事便拜托苍流叔了。倘若封地那里出了任何解决不了的难题,苍流叔便可让寒江阁递信给洛玉。”
江苍流闻言,深深看着面前站在台阶上,俊美容颜被灿金阳光照亮的江洛玉,忍不住低身行礼,语气很是有几分慨叹:“世子心机缜密,不输当年的王爷,确是长大了。”
江洛玉眼中的神色一滞,浅色的衣袍被温暖的春风吹起,唇边的笑意也就深了些:“洛玉不敢当此话,这几年就算是有了几分聪慧,也肯定是苍流叔的功劳。”
“世子可折煞老奴了,老奴可不敢当此功劳。想必此时若是王爷此在,看见如今的世子……也定然会安心的。”江苍流唏嘘了一番,便按下这话不提了,最后殷殷说了一句话,便上马离去了。
“世子独自在京都,定要多多保重,老奴这便告辞了。”
江洛玉定定凝视着灰衣老者离去的身影,忍不住闭了闭眸子,仰起头来任由那灼热的暖阳照到自己的面颊。
若是父王仍在,看见自己如今这副模样,当真会安心么?
或许会伤心罢。
可又能如何?
这一片血雨腥风即将透过他的手,在京都的那场繁华盛放的赏花宴中,慢慢展开来了。
只要一想起来……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这么想着的时候,江洛玉不禁微微垂了眼帘,回身想要走过两层垂着迎春花的拱门,可还没等他缓缓迈出步子,眼光无意中一扫时,却有些惊讶的看到了不远处一株盛放了一团团雪色梨花的梨树下,有一个安静的身影正立着。
那双清澈的據拍眸子定定的凝视着他,无数雪白夹杂浅青的花瓣簌簌落下,先是在那带着暗光的衣袖上调皮飞旋着,莹白中夹杂着金色的浅色光芒,此刻仿佛能够完全掩去那人脸庞上狰狞的伤疤,修长挺拔被雪色衣袍包裹住的身躯和完全展开的白皙掌心,只余留下不知何时漫出温柔弧度的淡色唇瓣。
江洛玉有些怔然的看着他,一时间竟看的愣了神,只觉得突然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滚热从他的指尖和眼底渐渐蔓延,从他的心底滚烫着不断翻涌了一会后,又以更为迅疾的速度奔向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两世为人,甚至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却情不自禁的抬起脚步,向着树下安静等待着自己的那个身影,一步步走去。
“一直在等我?”
那个人沉默着端详了他半晌,唇边的弧度向上勾了勾,将手中一朵完整落下的浅青色梨花向着他递了过去。
江洛玉定定看着他掌心中的那朵盛开着,被阳光照射过透出了淡青色脉络的梨花,唇边淡淡的笑容突然完全褪去,化为了一种难以触摸的情愫。
他最终没有抬起手来接过那朵梨花,也没有再度露出淡而从容的笑容,却慢慢抬眼看向了面前的人,用一种极低极缓仿佛怕惊扰到什么的声音,一字一顿唤道。
“白敏玉?”
即使听见了他的低唤声,那双烟熏據拍色的眸子仍定定的望着他,许久后才骤然闭了起来,将眼底闪烁着的微光和柔和掩去。
看见那双眸子在自己面前隐去,江洛玉就像是突然被蛊惑了一般,极慢极缓的向前了一步,修长白皙的手指一点点抬了起来,抚上了那个人冰冷的面顿,随即猛然低下头去,吻住了那双薄薄的唇。
一阵狂风吹来,白皙掌心中的梨花终于落地,修长的手指不知何时抓紧了淡青色的袖摆,乌黑的长发从发带中滑落,遮蔽了面容上的最后一抹微笑。
江洛玉独自一人匆匆回到碧波苑内的时候,逐月老远就看到了他的背影,便连忙快步迎了上去,笑着低身行了个礼,刚准备说话的时候,却有些惊讶的看了自家世子一眼,睁大了那双圆溜溜的眼睛。
“世子,您的耳朵——您的耳朵怎么这样红?”
江洛玉闻言轻轻扫了她一眼,又向着自己身后空无一物的院子外瞟了一眼,脸上的神色也说不出是什么,只是让面前的逐月分外觉得分外复杂,复杂到自己几乎说不出来那究竟是什么神色。
就在逐月困惑的眨巴着眼睛望着自家世子的时候,终于听到了江洛玉相比以往仿佛多了些说不出艰涩,又好似还夹杂着怒气的声音。
“将院门关严,今日不许……姓白的进来!”
逐月眼睁睁看着自家世子说完之后,便以一种类似于逃命的速度进了正屋,又砰然一声关上了房门,不由用困惑的目光看着那扇关紧的门,默默想着。
姓白的?
姓白的是谁?白双子?
不许……白双子进来?
为什么?
题外话:喂喂骚年们,最近你们这么疲软是肿么回事…难道是都热的吡-----了么?收
藏灰常不给力啊求给力!!!t_t再这样下去我要哭给你们看了嚶嚶嚶
第098章 账本迷局
白双子不一直和自家世子好好的么?怎么世子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如此气恼,白双子本来不是紧跟着世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