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拍马屁。”

这几天许池就有意无意的打听穆家班的事情,一晃寺内刺杀案过去了近半月,各种慌乱都趋于平静,然而穆言朋等人却一直收押在总警署的大牢里。日本特案专员到达时曾提审过他们,听说很是受了一些苦,那时阿诚在家养伤,是许池告诉他的。

许池对鹤澜的热烈追求是特务科乃至整个宪兵队都知道的,据说曾经有人听戏的时候调笑了鹤澜一声小娘子,被许池拿警棍打了个半死,一战成名,自此后科里一说什么逸闻趣事,就起哄要小许警棍伺候。

所以这种事情,带着许池这蠢材只会坏了事。

付元士默不作声的跟着明诚去总警署,看他和刘渡江言笑晏晏,虚与委蛇,又忽的冷眼威胁,话锋逼人,极尽政客之能事,且多了分特务的狠厉。阿诚一直在他的审视之下,自从咖啡厅一案后,他经常不自觉的把目光落在这个看似少爷做派,实则做事雷厉风行的副科长身上。袁规早就有名无实,特务科的大小事务被明诚一手接过,周围人都或多或少有点巴结着他。反而付元士特有的那种置身事外的无谓,能更清楚的看清一些别人没有注意到的事情。

明诚这个人,身上有一些和他们截然不同的颜色。

和我们这群汉奸可是不一样的。他在心里嘲讽一哂。

从警署出来,付元士擦了擦脑门的汗,问明诚:

“副科,咱就这么把吴处拉出来充大头,他要是知道怎么办?”

“能怎么办?他知道也没什么,老北平的名角总不能没落了。”

这句话让付元士深以为然,北平这地方的人,对自己的老东西有种特殊的追捧和保护,自从穆言朋被拘捕,民间已是有一些不满的声音,只是惧着日本人,不敢明说。吴志千是个地道的老北平,他就算心里有想法,也不会说什么。

况且,这个人现在不知道掌握了什么,一直在向阿诚示好。

两人没了话,付元士就专心开车。车是武田课长批下来给特务科使用的,说到底就是给阿诚用,其他科室羡慕极了,然而阿诚知道,这便宜让人毛骨悚然。冷不丁的,他开口问付元士:

“你看了我这么多天,看出什么来了?”

付元士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抽搐般的一抖。阿诚不等他回答,就自顾自的说下去:

“算了,我只是提醒你,别总是用这种眼神看人,不然不知什么时候就被人怀疑成心怀不轨的反日分子。”

付元士干笑了两声,没有说什么。

三天后,阿诚分别向日本特高课武田部和总警署发去了提审单,翌日,穆家班的众人被塞入汽车押到了特务科的地下审讯室。

提审穆老的时候吴志千亲自到审讯室听了半场,那屋子很封闭,旁边有个暗间,用木板隔出来,能很清楚的听到外面的动静。吴志千听了一会儿,将喝了半杯的热茶水泼在地上,冉冉热气在水泥地上蒸腾起来,他的皮鞋就趟过这些热气,走到门口朝阿诚点点头。阿诚站在地下室高热的明黄灯泡下,为坐在对面的穆言朋推过半碗冷茶。

腊月初八的凌晨,穆言朋首先获得了释放,此时距离那场酣畅淋漓的戏落幕,已经24日了。

穆家班其他人还要再收押一阵时日,他的出狱,除了是为平息北平一些不满的声音,也因为日本人确实对穆言朋这样的曲艺名家有些宽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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