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竹听他嗓子酥麻,低沉柔软,更是难忍。一只手顺着沈抟小腹摸了下去,狠狠攥了一把。开口道:“神仙哥哥,我还欠你一句好听的呢。”
沈抟彻底崩溃,一松劲,垮在薛竹身上,扣住他后颈,凶狠的吻了下去,攻城略地,横行霸道。薛竹整个人一僵,身体转了半圈,左手搂住沈抟,右手从他背后拔出南冥,往外一划。
沈抟就势而起,把薛竹拦在身后,三张雷震符往前一招,轰隆隆雷电大作,扫到来者半边身子,登时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薛竹伸头一看,大发雷霆,南冥一指:“你烦不烦?!活着都没奈何,死了还敢来?你真当道爷吃素的啊?”
地上那人浑身血污,心窝伤口深陷,蓝衣白裙,竟是佩玖。
原来这女子有一手采阳功夫,夺人寿元无数。可修为不高,炼化的却极为有限,有时竟不满十分之一。昨夜见薛竹阳气充沛,借酒浇愁。就想再用邪法,夺取寿元自用。她说借七十年阳寿,其实自己最多能炼化五六年。
初见沈抟年轻,以为是薛竹的师兄弟,见他俩虽然师徒相称,可这关系...明显不是!是以存了轻视之心,以为刚才被是他偷袭,才丢了性命。
她近百年但求青春永驻,长生不老。却被沈抟废了功法,一剑穿心。这股愤恨无处发泄,当场化为厉鬼,神智混沌,只想报仇。
薛竹敞胸露怀,披头散发,一身酒汗,拿剑指着佩玖一阵痛骂,污言秽语滔滔不绝,和门外淫歌浪曲酒令划□□相辉映!
沈抟听得眉头直跳,整整衣服,扶扶道冠,拦了一句:“郁离,要不...我们走吧。”
薛竹一扬手,南冥飞回。他抚一把乱发,往外就走。沈抟赶紧拦住:“衣服系上!!”
红霞染霭,宵尽天明。
卯时中,薛竹打坐周天圆满,双眼一睁。见沈抟闭眼盘坐在外间榻上,面目宁肃,修雅端庄。
第三天了,想起那晚的事,薛竹还是有点羞于面对沈抟。沈抟忽地万分善解人意,既不调笑,又不刻薄。自己睡在外间,一天一夜是非礼勿视,非礼勿言。俨然蓬莱仙道,正人君子。
薛竹一起身,沈抟就睁开眼。
薛竹换了件雪青色道袍,束袖挽冠,系了剑托腰封,脚踏弓鞋。
沈抟本来也拿了件雪青的,见他穿上,赶紧换了件牙白的。薛竹远远看见,便走来与他挽冠,小声道:“师父,你...不用这样。我哪有那么大性子。”沈抟没接话,转而问道:“我们去哪呢?”
薛竹想了想:“我想去跟戏班里的朋友告个别,然后我们回怀安吧。”
沈抟挑挑眉毛:“你真的去过那个戏园子,我却没找到你!”
薛竹面色一黯:“我在后台,而且,我是看到你才又走了。”
沈抟赶紧笑了笑,把南冥递过去:“少爷,给我老人家背着剑啊?”
薛竹忍俊不禁,把南冥和北辰都插在背后,道声:“走吧。”
薛竹和沈抟走到戏园子里,正看到钱小鱼带的小戏童,在台下捡场。见了薛竹,叫一声“你家钱老板呢?”那小童道:“小鱼哥哥刚吊了嗓子,这会儿也不知道勾脸没有,我给你叫去。”说完跑回后台去了。
不多一会,钱小鱼穿着件水袖从后台转出来,并没勾脸,白皙温润。朝薛竹拱拱手:“公子...果然是位道长!”
薛竹稽首揖道:“贫道薛竹,前几天,身不由己,也不是故意瞒你们。”
钱小鱼道:“所以我没猜错!”
薛竹道无奈道:“是啊,毁了我的阵,还唱曲子笑话我!”
钱小鱼笑了半天,看了看沈抟,问:“这位道长是...?”
沈抟一礼:“贫道沈抟,钱公子你最近...有没有什么不适啊?”说着朝钱小鱼丹田打量几眼。
薛竹道:“小鱼,这是我师父。我还没告诉他你和俊生的事。”
钱小鱼便道:“沈道长,我没什么不适。我现在觉得每天都很好!”
沈抟点点头,没再说话。
薛竹道:“小鱼,你不是拿到了典身契?不走吗?”
钱小鱼甩了两下袖子:“我从小就是戏子,做熟不做生,走哪去呀!你要是和我一样,也是从小被卖,也是拿回典身契,你能不当道士吗?”
薛竹望了望沈抟,笑笑说:“不能,我就会当道士,不会干别的。我要回观里去了,来跟你和俊生告个别。”
钱小鱼又看了看沈抟,笑了笑说:“估计再不能见了,公子,你和你的道长,好好的。”说完,不等薛竹答话,转身慢悠悠走了,口里唱着那首虞美人的下半阙:醮坛风急杏花香,此时恨不驾鸾凰...
沈抟长目一跳,略有些紧张:“郁离。”
薛竹一扯他袖子道:“放心吧我不走了。咱们回吧!这小子真是个人精。”说着疾步而出。
离城在怀安东南面,而鬼市街,在怀安西南。薛竹问明方向,心中感慨。不知沈抟怎么在三天内横跨两千余里,定然日夜奔驰,辗转不休。
薛竹问起,沈抟轻描淡写:“咱们从寿材行传出来的时候,我不是说了吗?我会找到你的。不能食言啊!”
薛竹喃喃道:“我都不会骑马。”
沈抟笑笑:“我教你啊!我会的可多了,你想学什么,就有什么。”
薛竹悄悄嘟囔道:“那可未必...有些事你就不懂。”
沈抟心里一动,话在嘴里颠来倒去几番,还是没有说出口。
走到将晌午时,薛竹脚步一顿,北辰向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