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变态、控制狂、霸主。他酷爱将他在乎的人、事,完全掌握,欺压、掠夺,直到拆吃入腹,他是个彻头彻尾的dom。

但太少有sub能做到这一点。主办方的老板见他们年轻,还特地同他与明楼攀谈过,谈话间感叹现如今的sub所谓的“奉献”大多是在追求“达成我在奉献这个过程”的快感,而非发自内心的为do惩罚自己来获得心灵上的高潮——人性自私,实为常情。又几番告诫自己:正因如此,许多dom因找不到合适的sub,将爱人朋友等平常人硬拗成sub的也不在少数,此举万万使不得,这是对人性的扭曲。

张启山深以为然。

可刚刚这个张日山却在告诉他“怎么弄都可以”?他回答的那么理所应当,仿佛将身家性命就这样义无反顾的交到自己手上。张启山拒绝承认那一瞬间的怦然心动,以及紧随其后那种欺负了个初次见面的族弟、扭曲了个平常人的愧悔内疚。

他忽略了仅仅被捅过数十下就因他连哄带吓的“要求”轻易出了水的嫩穴,几乎立刻将手撤出温暖之处,三下五除二解了日山的绳索,摔门离去。该死!家里到底给他选了个什么人!他就说他讨厌包办婚姻!

独留韧带拉伤的日山跌坐屋中,默默拽上裤子,满面嫣红无措。

几日后,从本家传回老宅一则消息——少爷认为少夫人学艺不精,延后婚娶。

明镜颇为担忧的看着坐在窗口发呆的阿诚。

时间荏苒,已恍恍惚惚到了1927年的盛夏,窗外喷泉旁水塘里的荷花开的正好。

明镜低头看了看手中学校寄来的成绩单,虽然英语勉强达标,但阿诚确实只用一整个学年就完成了初中的全部内容。明年开学,他就不再是个“后进”,而是和同龄的孩子同级了。她的心中又是欣慰又是疼惜,相比明楼和明台,阿诚不知道让她省了多少心。可她同样也看得出来,阿诚并不开心。自从明楼远渡法国,本来看起来就颇为不自信的孩子越发寡言,她都要担心阿诚会憋出自闭症了。阿诚是明楼带回来的,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对明楼,是真有些亦兄亦父的雏鸟情结吧?

但她终究只算对了一小半,若是她知道阿诚昨夜在他大哥的房间里做了什么,恐怕就不会认为阿诚对明楼只是“父兄”如此简单了——

昨夜,穿着衬衫的少年跪在冰冷的地面上。

是的,只穿着衬衫。

西裤被脱掉后整齐的码在一边,白色衬衫量体裁衣,将将盖过他的半盏翘臀。膝盖呈标准的sub跪姿,与肩同宽,双手向后背在身后,瘦削的肩骨将衬衫向前顶出两个受虐的轮廓。他微微仰着下巴,仿佛在朝拜书房内书桌后莫须有的王,又垂下目光适中盯着地面,三分害羞七分的自卑,似乎连注视都是亵渎。

无师自通。

而这个“变态”游戏,已经在明楼走后的一年里,被阿诚偷偷玩了太多遍。最初还只是蜷缩在被褥中用幻想自渎,后来是尝试着偷偷跪在屋中,再后来知道除下衣物亮出后背或前胸。直到昨晚,他拿到了大哥要求的成绩,终于忍不住溜入大哥的房中。

大哥是允许他进去的,但是阿诚在此之前并未使用过这个权力。

他知道自己完了,跪下的一瞬间,他几乎痛苦的要流下眼泪。

他无父无母,孤儿院的修女看他像件待价而沽的货品;桂姨看他则像是随时可以鱼肉的撒气桶。只有大哥…他躲在窗帘后面,听着大哥字正腔圆的大吼:“你要折辱一个孩子,你要虐杀一个人。我就偏要他成才,成为一个健康人、一个正常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可他不是。

他的出身与长达六年的殴打,已经从根骨里毁了他,至少是他的性癖。他恐惧疼痛,却又喜欢被管教。因为管教意味着“被需要”、“有归处”。他恐惧侮辱,却又喜欢被训导。因为训导意味着“被在乎”、“被引领”。所以等他想明白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恐惧的正是他希冀的,只不过执行者是那个特定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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