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沿着路的两边,两排像路灯一样的小油灯,踩着每一盏灯影子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镇魂灯源头,这是从郭长城回到灯内之后,沈巍第一次来。
一分苦乐依稀在,两种心思不曾说。
此刻看着郭长城若虚无,若显现在沉睡的身影,沈巍突然很羡慕他,羡慕他的内心的内心,一直就像一捧清澈的水。风来,只是一道道涟漪,终究会归于平静;雨落,只是一些些涌动,终究会落幕成寂;云过,只是一道道风景,终究会成为记忆。守候一片自己的领域,无关尘世,无关风月,只是一种善良,一种责任,百世化作同一种人,百世只做一件事,尽管有时候老天待他还不如别人,他选择依然会如上一次一样做同一种人。
往往有一种善良,不是容颜的闭月羞花,不是举止的温文尔雅,不是财富的腰缠万贯,更不是权势的叱咤风云,但是懂得的人却很少。郭长城就是这样子的。
赵云澜刚好落在了距离沈巍不远的地方,占据着一个易守难攻的位置,在远处看着沈巍看郭长城的背影,突然坦然的笑了,他转身离开了,此刻的他困的恐怕就差把床搬过来一边看沈巍一边睡觉了……
沈巍在感受到那比猴子还要精明的人离开了之后,将刚刚还在柔和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然后硬生生的幻化出了一副冷的似乎要滴出水来的表情,冷冷的说:
“你的目的我不想知道,我敬你,所以我信你,只是别碰我的底线。”
画风转变的如同刚刚还在举着大旗说我们追求和平,放下旗帜就立刻搬来了坦克大炮,整个黄泉最低端,声音在不停的和泉水撞击,来回拨弄,最后形成了好几道的回音,传到了空气中,传播出了好几万丈。
可是明明此刻除了沈巍空无一人!
沈巍一动不动:“在地狱,难道你还要和我装神弄鬼吗?还是我不配让你现身?”只见在沈巍对面,凭空出现了一人,这肯定是人,在镇魂灯摇曳的灯火下面,可以清晰的看见他是有影子的。在微弱的光下,恍惚之间能若隐若现的看清楚这是神农药钵,只是他依然顶着赵心慈的脸,个子不是很高,不是很瘦,本来应该精干整齐的脸,此刻放在药钵身上却稍微显得有些许的违和,一看就知道,那不会是他原本的样子。大概是用的太久了吧,早就忘了自己原本的样子,原本的习性,只能一直披着别人的面孔。
药钵拱了拱手:“不知斩魂使大人何出此言,小神实在不懂,请您明示。”
沈巍看着他的样子冷笑了一下,他实在是没有心思和他在这里纠缠:
“你对我和昆仑都有恩,我不想和你有多的冲突,自然希望你也不要在做伤及无辜的是的事情,我能忍你,不代表……”我会怕你!
神农药钵看了一眼镇魂灯里的郭长城,往镇魂灯的方向走了几步,手中托着一丝微光,仿佛只要轻轻一握手,就会熄灭:“上古千年,神农用血肉之躯幻化做轮回,千百年来世间万物终能生死往复;女娲用神之躯体幻化轮回晷,能通阴阳,共享生死;留功德笔,记功过,惩善恶”;留山河锥镇数以记万的亡灵,能聚人魂魄,留人躯体;昔日昆仑,取出心血,化为灯芯,又将身体化为灯托,众神都归位了,而此刻凭什么他又能像个平凡人一样活着?”
“所以呢?”
神农钵背对着沈巍,过了好久才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不会伤他的,怎么说在我心中早就把他当做“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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