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裕大喊道:“不行!我要见父亲!”
“……”
喊了一阵,发现根本没人搭理,荀裕干脆放弃了,平躺在书房内,又觉得木板咯人难受,找了几卷书简搭在一起,荀裕躺上去低声叹气道:“为今之计,当休养生息以待来日。”
荀裕睡着,忽然被一阵十分细微的脚步声吵獗咧蚬馍凉,仅仅一阵便消失,紧接着书房门唰的一声,被打开荀裕赶忙装睡,便听见荀攸低声道:“你小子倒还真睡得着。”查看了一阵后,荀攸离开的书房。
同时带走的还有那一阵烛火,荀裕耳力极佳,这么一阵动静,他粗略推算怎么着也有数百人经过,文国公府至多也就百来人,一起出动不大可能,唯有外人被荀攸召集来,才会有如此动静。
荀裕起身嘴角上扬,看来明日拓跋肆的安全又有了一层保障。
第二日,荀裕好不容易出了书房,换上平日的铠甲,正要去寻荀攸,便看见荀攸带着一群白衣男子走了进来,气势汹汹。荀裕躬身行礼,便看见荀攸的手掌伸到他的面前。
荀裕:“???”
荀攸也不多话道:“把你羽林中郎将的令牌拿来。”
荀裕笑了,摇了摇头道:“不巧,这令牌昨日就交给了顾子奉将军,今日我休沐,约了几位公子哥,出城打猎。”
荀攸冷笑一声道:“约了几位公子哥?是约了符夙去禁军的驻扎地吧。”刚说完荀攸便抽出佩剑,横在荀裕脖子边上。
荀裕笑容凝固,不敢置信的问道:“您真准备大义灭亲?”
“如果你执迷不悟,我可以。”荀攸面色冷峻,眼底带着些戾气。
荀裕一把跪在地上,重重叩拜道:“父亲堪为忠臣典范,儿子心悦诚服。”荀裕抬头看了眼荀攸身后的人道:“请父亲屏退左右,儿子有实话相告。”
荀攸犹豫了一瞬,手一抬身后的数名白衣男子立马出去,还顺带将门关上。荀裕讪笑了声,抱着坐垫给荀攸道:“您先坐,儿子有要事要与您商议。”
荀攸坐下手中剑并没有离开,想来对荀裕还是有所防备,荀裕笑道:“儿子心中一直有疑惑,昨日我明明摆脱了您守卫的监视,怎么您...。”
荀攸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荀裕顿时明白过来道:“您还真行呀!符夙身边也有您的人,您还真是运筹帷幄呀。”
荀攸道:“今日陛下大婚,大婚之日禁军攻城,领军之人除了张蛮,想必符夙只能用你了吧。”
荀裕点头道:“的确如此,张蛮三万禁军阻截拓跋安,只是他没命活到再见拓跋安一面了,而我率领两万禁军会即刻入城,保护陛下的安全,儿子都这样说了,您能放我走了吗?”
荀攸再道:“陛下的御笔亲书呢?若是陛下与你设此局,必然会有御笔亲书,给老夫。”荀攸没有过多的惊异,荀裕前面过多暗示,他也有过这样的推测。
荀裕赶忙将袖中圣旨拿出,递给荀攸道:“只是此行凶险异常,宫中羽林军我必须带走大半以安符夙的心,顾子奉将军手中只有一千人,这一千人中约莫百人,是符夙安排的死士,宫门打开时,符夙在府中培养的约莫两千人的死士,也会一并涌入宫中,禁军速度再快也得半个时辰才能赶到,您...若无把握...。”荀裕说不下去,此行宫中那几位重要人物,早已被安排妥当,即使符夙攻入宫中,也一时拿他们并无办法,可像荀攸一类的臣子,实在难以周全。
荀攸笑了笑,云淡风轻道:“你说老夫这条命和万千百姓比起来,孰轻孰重?”
见荀裕为难的模样,荀攸道:“老夫手中一千卫兵,也是身经百战,抵挡符夙已经足够,你与陛下放手去做,宫中交由老夫,你务必保护好陛下的安全。”
荀裕起身准备离去,刚走两步转身道:“父亲...你也要保护好自己,文国公的性命也很重要。”
‘父子’之间相视一笑,荀裕头也不回的离开,面色凝重满怀心事。
宫内看似热闹,却又透着些人心惶惶,太阳每向西移一些,似乎宫中的气氛就又凝滞一分,路梦桫早早的就被迎进宫内,身旁冯太后路丞相等人皆在殿内守护,顾子奉暂时统领的羽林军,守在宫中各处,因为荀裕的缘故,一千人根本就围不住整座皇宫,更何况顾子奉身旁还有百名死士在蠢蠢欲动。
晚霞已经将天烧成了红色,一炷香后便会转为银灰色,宫中皇帝大婚的宴席开了,城外二十公里处,张蛮和荀裕一身铠甲,等着夜幕的完全降临。
张蛮除了是个粗人,还爱喝酒。驻扎在城外,也忍不住弄上一摊子酒来,灌下大叫道:“好!好喝!荀裕你要不要来一口?”
荀裕摇摇头拒绝道:“过会就要率军入城,不喝。”
张蛮不屑的笑了一阵道:“小子!马上要杀人,不喝点酒壮胆,你敢吗?”
荀裕不再回话,看着完全暗下来的天色,荀裕回头杀意毕露对着张蛮大喝一声,刀剑入肉的铿锵声,张蛮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头一把露着寒光的剑,刺穿他的身体,张蛮急促的呼吸的一阵,剑抽出,他倒在地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和惊恐的神色,荀裕对着面前的行了礼道:“您已经解决了?”
张蛮留着最后一口气,终于看清了来着,拓跋肆身上满是血迹,料想也不是他自己的,见张蛮还有力气挣扎,拓跋肆毫不犹豫的用剑插入他的心脏,张蛮吐出一口血,死死的盯着拓跋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