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花花傲然的抬熊爪排开了龙爪,还身形一缩,企图挣扎掉龙爪的挟制。
上皇:“信不信朕把你塞墨缸里?那王羲之把池水练黑了,当书法家,你就给朕把墨水全吃肚子里,还给你染成黑熊!看看,西游记里那黑熊精多爱学习!”
戴权面色如常的垂首编拂尘辫子。上皇暴躁威胁都无数回了,每一次,都是花花郡主胜。
当今踌躇着迈步进来,就见到他爹这幅悠闲养老,闲着给熊授课的场景,默默深呼吸一口气。他不嫉妒啊,真的,他这么大人了,跟一个熊计较亲手启蒙之类的,太拉低他的才智了。
清清嗓子,当今行礼过后,开门见山,”父皇,儿子有些要事要咨询一下您。可否屏退左右,事关包卿他们南下。”
“小包他们南下,此事你不能做主?”江南顶要紧的便是清理那个孽子的余党。他的态度都这么决然明显了,皇帝总不会还以为他心慈手软吧?
上皇看了眼戴权。戴权当即挥挥手,示意周边宫侍离开,自己抬手抱过了小郡主。
“父……”一见清场,当今看了眼自家老当益壮的父皇龙颜,抬手搓了又搓,沉默了半晌,断断续续开口:“父……父皇,不是儿子胆大,故意那啥大不敬,窥伺您老人家,但……但那警幻的手段我们都知晓的,您老人家的魅力我们也知晓的!”
这话一说出口,当今缓缓嘘出一口气,也不结巴了,看了眼神色莫名的上皇,道:“儿子此行前来,就想问问您有没有那什么游龙戏凤的事。”
—这事,本来他想都没想过,但是包勉他们来辞行,贾珍举的例子实在是太凶残了。他亲生母妃,还有那被废的前甄太贵妃都是江南的。后宫里还有不少他父皇南下带回的妃嫔。
上皇闻言,气得抬手就一茶盏扔过去,“你这个孽障!是,朕很有魅力,但朕从来都很有担当的,先给名分的!哪里会在民间欠fēng_liú债!不对,朕从来没有欠过fēng_liú债!”
“是,是,是。”当今点头如小鸡琢米,也不避开,结结实实被茶水溅了一身也浑然不在意,只追问道:“父皇您很有担当,这点儿子也晓得,也晓得,您莫动怒,但眼下燃眉之急,事关灭幻大战,要不好好想想,有没有遗漏的,或者说暗恋您,芳心暗许的?”
哈城那谁简直让他都有阴影了!
“这……”上皇静下心来,看眼被砸被误会也没怎么吭声的皇帝儿子,深深叹口气:“小九啊,说实在的,你父皇当年那是感觉全天下的人都喜欢朕。你觉得朕哪怕是回忆,能想起来什么?”
当今:“…………”
当今默默换了身衣裳,然后回御书房了,看着还在等待的两朝臣,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表达。他爹在他换衣服的时候,哼哼唧唧着,说这辈子就跟贾代善不清不楚过,其他都清清白白,跟小葱拌豆腐似的。
贾珍看着帝王有些惆怅,他却是没时间等下去了,开口唤了一句:“皇上?”上皇什么都还好,就是桃花挺旺的,万一有个大明湖畔夏雨荷,那简直是给他们此行添加重重困难,就警幻那下、贱的手段,情孽之类的,最为狗血的就是帝王家了哇。
包勉当即朝贾珍使了个眼色。这贾珍一次次胆大的突破他承受能力,说动当今去问上皇桃花史的,他都还没来得及消化呢。
见状,当今也不唉声叹气了,勉,道:“包卿也不是外人,就直说了。贾珍,你呢,与其担忧父皇的,倒不如道观问你爹要不写信去哈城问问那谁。”
依旧不太想提贾赦的名字,当今面无表情的:“看看他们有没有关于你叔祖父的fēng_liú事。要知道,人不轻狂枉少年,尤其是两个还稍稍有点较劲的……”
又是一声叹息,当今开口:“你们懂吧。”
据说他母妃,一开始还是比较喜欢贾代善的,怀揣将军梦,后来他父皇使计想英雄救美,反倒美救英雄,就那啥了。
哎,幸亏母妃还是懂看内涵,否则他得嘈心死了,万一一不留神跟贾赦贾政当兄弟,太拉低智商了。
贾珍点点头。搁后世,没准就两骗婚渣男!
包勉恍恍惚惚,感觉自己的婚嫁观有些不对了。他脑海是有帝王后宫佳丽三千人的意识的,上皇桃花多他倒是完全不惊讶。他惊讶的是,按着当今所言,上皇跟荣公真超越君臣朋友之谊。
这种情谊名曰为爱,但爱的有些兴师动众,牵连甚广。
“你们还是办案为主,倘若真牵扯什么陈年旧事的,也按着普通百姓处理了吧。”当今开口:“父皇的担当还是有保证的,也不可能有什么沧海遗珠,否则我那些兄弟都得炸开了。”
“是,微臣遵命。”
有了帝王的金口玉言,贾珍便放心了。他最怕查着查着又跟哈城一样,尽扯上一代恩怨。
从御书房出来后,贾珍便与包勉一同去了王家祭拜。之前在军营里,现在虽然秘密进城,可当入宫那一瞬间也挡不住有心人的探究,还不如先大大方方去祭拜。到底,他还算王文科武师,这王家也朝他释放出善意。
哪怕以王老七十有三的年龄算得上喜丧,但听着哀乐入耳,贾珍还是克制不住有些怒气冲天。
祭拜过后,贾珍便见王文科搀扶着一满头银发的老妇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