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岸说:“我不在乎。你想要就拿去。”

萧瑀:“……”

那大唐丞相望着我们,怀疑我们是来挑事儿的。

我道:“我这逆徒不听话,送了你也罢。”

惠岸道:“我师父不要我了,这僧衣于我也无用了,你拿去烧了也好。”

那萧瑀看着我们二人吵架,茫然了半晌,恍然领悟一般道:“在下愚钝,望两位高人指点一二。”

惠岸道:“你目不识珠,错把那珍宝当破衣,倒来向我们索那脏衣服呢。”

我道:“你颠倒黑白,眼瞧着那宝贝不相识,既然如此,烂衣也不给你一件。”

萧瑀原本认定了我们拿着的东西是用来迷惑他的,经我们这么一说,自己到犹豫起来,看来他的高人丑绝理论不适用了。

萧瑀道:“那这袈裟是有价的,那僧衣是无价的?”

惠岸忽然道:“就凭你也想要我师父身上的僧衣,你ròu_tǐ凡胎,不怕折寿么?”

我说:“我这袈裟若是虔诚僧人穿了,不堕轮回,不遭毒害,不欲虎狼之灾,也无恶毒之难,我愿做个善缘送给他;若是没缘分的人穿了,怕是遭大祸事呢。”

萧瑀终于算是通了,这袈裟反正他是买不起了,他对我说:“长老,我虽然是肉眼凡胎不识珍宝,但我知道那玄奘和尚可穿这袈裟,我带你入朝见驾去吧。”

瞎扯了这半晌,这萧瑀可算是不要我师徒二人脱衣服了。

绕来绕去,终归还是绕到玄奘身上了。

唉,须知如来和我说过,高人讲话,就是不能直接讲,就是要瞎讲乱讲让人去猜,猜着了就算猜着了,猜不着也不给他们提示,这叫做信息资源的有限程度,是积累下来的经验,只有这样说话,他们才觉得我们高级。

于是,那萧瑀带着我与惠岸,往皇宫去了。

我对惠岸道:“一会儿咱俩见了那唐人的皇帝,话可尽量往飘渺里说,就要让他半云半雾,不然这件事不完咱们谁也别想回南海。”

惠岸说:“按理说你我最后迟早还要现真身,可这唐皇不是个好东西,若是见到师父真容惦记上怎么办。”

我:“……所以你想说什么?”

惠岸:“哦,不如师父你临走时撩起裙子给他看看你的——”

我若是在云头上,就一脚把他蹬下九重天去。

这徒弟是不想活了,你跟着你家老子回天庭带兵去吧,西天已经容不下你了。

我就说了,自打我这徒儿学坏了,再怎么扶都歪不回来了。可是我总不能和那李天王说,你家小太子在我这里什么都没学到,就跟我学会了吐槽,还几百年不开一次口,一开口决计没有好东西,你让他回去憋死你或者叨死你吧。

唉,毕竟这小太子当年送来的时候,还是很正常的一个乖娃娃啊,在我这儿加工了几年,忽得变成了个怪娃娃,他李天王年纪一把了,可怎生受得了啊。

我们两个被带进了宫里去见那唐王,唐太宗一见我二人丑不胜收,立刻喜不自胜,如同捡了宝一般,那萧瑀还没介绍我们的来历,他就急着问道:“二位高人所来为何啊?”

我们二人一个癞头,一个跛足,天知道他是怎的看出我们是高人的,八成那癞头和跛足都快成高人的代言词了,我们若是再疯疯癫癫,他定然以为我们是天人下凡。

萧瑀说:“这二位高人带着锦斓袈裟和九环锡杖,我看了,是世上难得的珍宝,想着玄奘法师正需要,便带两位来见陛下。”

哦,你现在觉得是宝贝了?你刚才不是还要买破衣服吗?

唐太宗显然非常高兴,问我道:“袈裟价值几何,锡杖价值几何呀?”

我说那袈裟若是无缘的,五千两卖给他灾祸,若是有缘的,便不要钱。

唐太宗原本正喜悦,忽得见我说话正常,举止也正常,就有点不喜悦,问那旁边的侍者道:“这高人怎么不疯啊?”

……谁告诉你高人都是疯的了!

惠岸自然听得清楚,忽然大喝一声道:“唐皇,这袈裟可保人不堕轮回,你怎的不敬佛法,还想再去一趟枉死城么?”

唐皇大惊,显然没想到我们知道他说话不算话导致被召到阴司的事情,看我们知道的多,立刻觉得我们是很高的高人,比一般的高人高得多的高人,立刻表示要买这锡杖和袈裟。

我秉持着佛祖“云里雾里,玄之又玄的准则,对唐皇道:“你若是给钱,我们便不卖了。”

萧瑀立刻道:“钱不要,我大唐物产丰富,有的是绝世的珍宝。”

……

你可闭嘴吧萧丞相。

唐皇说道:“你之前说要价五千,如今听说皇帝要买,却不收钱,难不成是朕仗着自己是皇帝,抢你的不成?”

我是不想理他了。如来讲的也不对,要是对人云里雾里玄之又玄,要考虑其智力水平。

惠岸说道:“这宝贝若是玄奘法师穿,我们一分也不取,若是别人穿,一文也不能少。”

唐皇这才大喜道:“好好好,正是玄奘来穿!除了他,我大唐再无人更适合这宝物了!”

他显然很高兴,让人取了那袈裟去,就招呼玄奘来穿这身衣裳。那玄奘很茫然地被皇帝召进宫来,试新衣服。

皇帝说了,御弟啊,你穿上这袈裟给朕瞧瞧,若是好看咱们就要了。

那小和尚年仅十八岁,从小在庙里长大,也没见过皇帝,到了皇宫里还有点怕,皇帝让他穿,他立刻把袈裟披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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