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听见声音,想都没想,转身冲到门边,“啪”得一声关上了门,苏三省随手就落了锁。
“头儿?怎么了头儿?”扁头被拍在外面,不明所以,还在嚷嚷。
“你闭嘴,唐队长有点儿发烧,在休息,别吵着他。”陈深在黑暗中与苏三省对视,两人方才一致的行为已经达成了共识,这件事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
“这究竟是谁?唐山海最近是怎么了?你为什么天亮才回来?”一连三个问题,苏三省却并没指望陈深能回答他。
陈深却在想,几天前唐山海说的一句话。他说,不知不觉间失去了意识,醒来除了身体不对劲,还发现衣服已经不是原来的那身了。
所以,这一次,这个人剪碎了唐山海所有的衣物,并且很有耐性的铺了一地。
这个人,他的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强,他们有了一个可怕的对手,有了一个比麻雀和熟地黄更加让人防不胜防的存在。
他可以悄无声息的对所有人下药,并且如入无人之境的带走了唐山海,在他身上留下这些痕迹。
洗浴间还冒着热气,说明他不久前还替唐山海洗净了身体,在他回来之前,这个人才消失。
他从容的做完了这一切,并将所有都展示在他们面前。
陈深和苏三省望着还在昏睡的唐山海,不约而同想必须先守住这个秘密,再不惜一切代价找出这个人。
☆、第 4 章
早晨,唐山海从昏迷中醒来,懵了好一会,才终于觉察到身体里那种可怕又熟悉的感觉。
这种感觉,他只有过一次,在回去的路上,还开着车,就渐渐失去了意识,醒来,身体说不出的难受,穿着陌生的衣服。
那套衣服,从里到外都是按照他的喜欢选的,意识到这点,就有种冷意从四肢百骸漫延开来。
再舒服,都好像有无数的、细小的软刺摩擦皮肤,让他恨不得马上换掉。
太可怕了,一个如此了解他的人,就在他身边潜伏着。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无论再怎么小心,他还是着了道。
他没想到,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人竟然有办法带走他,并且再次对他做下这种事。
唐山海在被子里的手几次握紧又松开。
昨夜,在身体无法控制的松软下去时,他就知道要遭了,然而环视四周,只有比他更早
就软倒的一众人,这个时候没人有能力帮他一把,而他自己根本连站起来都做不到了。
酒有问题!
场中,只有他喝的酒最少,只有他到最后还保有一丝清醒。
唐山海软倒在沙发上,不断思索应对之策。
可惜,让他恐惧担心的脚步声还是响起来了。
他看见有人穿着黑色雨衣,帽沿遮得很低,脸上仔细的蒙着一曾黑纱,带着阴冷的气息靠近他。
那人摘下手套,伸手摸上他的颈侧,慢慢摩挲着挑起他的下巴,迫使他扬起头,露出整段修长脆弱的脖颈,嘴唇贴了上来,温热的舌尖允吸着那块皮肤。
唐山海用尽力气,才抬起手,抵住那人,想推开他。然而,只是做完这个动作,他就再没力气了。
他听见那人在他耳边用气音轻笑了一声,是在嘲笑他的无能为力。
唐山海的手无力的垂落下来的时候,那人弯腰俯身拦腰抱起了他。如果被带走,那么结果可想而知。
唐山海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和苏三省的目光接到了一起。
只有苏三省还睁着眼。
苏三省想站起来,想要阻拦,可惜他只有眼神还能做到这点,身体却和其他人一样,根本毫无力量。
关门声响起来,唐山海的意识就断落在这一刻。
陈深和苏三省一起寻个理由打发了众人先回处里,自己两个守在门口。
毕忠良审视的眼神在他们身上不停打转,许久才走。
这种时候,两个人少有的沉默起来,不约而同从怀里摸出烟点燃。
等到脚下聚集了一摊烟头,苏三省才开口。
“你和唐山海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苏队长,我也不是很清楚,昨晚我可是先走一步了。”陈深挑着眉,不紧不慢想推干净。
“不对,这种事一定不是第一次了?”苏三省绝对不是个能糊弄的人。“不然你不会一进来发现他不见了,就急着四处寻找。”
“这么看来,苏队长好像很了解我似的。”陈深夹着烟,眼睛瞟过来,仿佛根本不在意他是否被戳穿了谎言。
“而且,最近一段时间,唐山海情绪整个就不对劲,你是早就知情的,对吗?”
“嗯?苏队长除了麻雀和熟地黄,对我和唐队长之间的事也想知道的这么清楚吗?”陈深笑笑,不置可否。
“陈深!我希望你搞清楚,这不光是你俩的事情,这个人神不知鬼不觉迷倒这么多人,带走唐山海,他的可怕程度,难道还用我提醒你吗?”
苏三省终究还是先动怒了,他没想到这个时候陈深还能保持着完美的理智,找不到人时的那份焦虑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从他脸上看不出丝毫痕迹了。
“苏队长你是在担心,如果还有下次,自己的脑袋可能就不在脖子上顶着了吗?”陈深的轻蔑一览无遗,他将手上的烟头扔在脚下,用力碾碎烟头上的星火。“其他的我不知道,唐队长的事情么,他要是想告诉你,自然就会对你说了,可是你看,他会想同你说么?”
“陈深!”
“嘘,他好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