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言和胡小五到了诗会的时候,诗会已经开始,诗会也没有什么看头,就像胡小五说的,这些人加起来还不如胡小五随便写写的诗。毫无例外,苏慕言夺了魁首。
胡小五搭着苏慕言的肩啧啧道:“依我来看,慕言,这届状元铁定是你的,也不知是我们太强,还是他们太弱,我胡小五觉得他们做出来的诗还不够看的。”苏慕言好笑道:“那是那是,胡榜眼的文采怎是凡人可以匹敌。”这话说得胡小五脸上一红,胡小五怎会不知自己几斤几两,说这话纯粹是抬高苏慕言。
苏慕言看着前方,指着一个人影,对胡小五说:“小五哥,那不是晨微吗?”夏晨微刚才惊慌失措的逃出来,一不小心又撞到了人,好巧不巧,撞到别人也就算了,居然撞到了长安城几个最有名的纨绔。叶长歌也在其中。
为首一人,长得倒是俊朗,一开口却让人生不起什么好感:“知道我们是谁吗?你弄脏了本小爷的扇子,几个脑袋都不够赔的。”夏晨微目光闪躲,那人却步步逼近:“你哑巴啊?问你怎么不说话?”其他几个纨绔抱着看好戏的态度,也没有多去理会。
苏慕言知道夏晨微不太会说话,苏慕言也不会任他人白白欺负夏晨微,跑到前面去:“夏公子是在下的好友,若有冒犯这位公子的地方,慕言替夏公子道歉。”叶长歌看着苏慕言:“苏慕言,你怎么会在这里?”那个男子:“长歌,你认识这人。”叶长歌看着那个男子:“蔺风,苏公子是我的好友,不如看在我的情面上放了苏公子和夏公子吧。”蔺风随即大笑:“这有什么,你叶长歌开口说放人,我蔺风哪敢不从?”
长安城里几个纨绔都是家中有钱有势的,叶长歌的爹叶寻是户部尚书;那个叫蔺风的,父亲蔺兰知是刑部侍郎,姐姐是贵妃。人要是越有钱就越闲,叶长歌和蔺风就是这种,想着读书无用,不如拿了家中的钱财挥霍,也不知怎的,两人居然臭味相投,拉了一帮狐朋狗友,整日招摇过市,看到哪家姑娘长得好,便上去调笑一番,长安城里的秦楼楚馆,烟花之地,半年的收入竟全都来自这些人的囊中。
叶寻和蔺兰知看在眼里气在心里,想怎么生了这帮无用的酒囊饭袋,明令禁止叶长歌和蔺风出门。二人却屡屡从府中逃出来,大到夫人,小到奴仆全都替二人打掩护,叶寻和蔺兰知一上朝,二人就出来,快下朝了,二人就溜回去。竟然数月未被发现。
还有二人之所以能凑到一起去,叶寻和蔺兰知无非是最大推力。叶寻和蔺兰知就是那种教训起儿子一套一套的老爹,要训也就算了,偏偏拿出江无萤当例子。
江无萤是江老丞相的孙子,自幼就能吟诗作赋,堪称神童。江老丞相平日里跟其他大臣说江无萤如何努力尔尔,其余大臣都给江无萤三个字洗了脑,纷纷以江无萤为正面榜样,朝中年轻一代无不给江无萤三字荼毒,有人以其为毕生榜样,有样学样;也有的,样样都要和江无萤反着来,萧逸尘就是那种。
萧逸尘最恨自家老爹萧敬提江无萤三字和江无萤的神童事迹。成日里,跟着叶长歌几人浪。就在几月前,萧敬破天荒说:“只要逸尘能有个及第之名,自此以后,为父再不提江无萤三字。”然后萧逸尘发了疯一般读书,将当年背了一半的《论语》拿起来背,头悬梁锥刺股。任叶长歌和蔺风如何哄骗,再不出家门一步。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叶长歌既然开口,蔺风也只好放人,还诚意请夏晨微和苏慕言喝酒,二人推辞,借故离开,蔺风也不好强留。叶长歌倒是热情相送,一路上叶长歌不停说话,苏慕言偶尔应一两声。夏晨微不知道想些什么,心思完全不在。
送到枇杷巷里,苏慕言开口:“叶公子,送到这儿就可以了。”叶长歌却笑着说:“本公子有一事相求,还望苏公子答应。” 苏慕言挑眉:“叶公子还有求人的时候?叶公子尽管开口,慕言若是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必定倾力相助。”叶长歌却不好意思了:“本公子想和慕言一块读书,若是遇上不会的地方,还得多多请教慕言。”苏慕言朗声笑:“这有何难?”
叶长歌回府的时候,全府上下的人全都傻了眼:公子都七八百年不读书了,今日竟然主动开口想读书,还抱着一摞书高高兴兴的出了府,叶府的人简直白日里见了鬼。叶夫人也不太放心:“这孩子今日脑子怎的通了?莫不是邪祟上身?”叶寻对此甚为满意:“妇人之见,什么邪祟上身,这读书人到了该通的时候自然会通,管那么多做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叶长歌来枇杷巷找苏慕言,苏慕言正在树荫底下乘凉,临湘见到叶长歌先是愣了一会,随即问:“言儿,这是?”不怪临湘有疑问,来人穿着非富即贵,又不是枇杷巷里的人,临湘自然就认为这是苏慕言在外交的朋友。苏慕言:“娘,这是言儿狄豆子,他来找言儿读书,相互讨教。”临湘完全放心:“那你可要好好学,娘去拿写瓜果招待叶公子。”
☆、第 5 章
盘子里是青色的果实,酸带涩,尝起来也是爽口。叶长歌咬着青色的果实:“这是什么?”苏慕言闻言顿顿,转而大笑:“叶公子身在大富大贵之家,平日里吃的枇杷竟不知何许模样?”也怪不得叶长歌,叶长歌吃的是成熟的枇杷,哪见过枇杷未成熟的模样。苏慕言却问:“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