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典嗯了声:“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人。”

从这句话可以推断出,许父到现在还没有认清现实,端着架子,以为许典还是那个能任他搓扁揉圆的小儿子。

方城仕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许典笑了声:“我现在是方家的人,关他许家何事。”

方城仕笑了。

许典说:“但是我们能挡住别人插手,也拦不住他人借鉴。”

方城仕说:“我们不能一家独大,别人分散点注意力是好事。”

许典明白了:“我很乐意为他们指点。”

别人不能分得一羹,就会想办法取经,那他一定不吝告知。

而他们猜的也不错,之后断断续续有不少人来打听。

许典也是个人精,把话真中带假的说了出去。

经给了,能不能领悟到精髓就是他们的事了。

有一家自开业到后边经营顺利的半年,方城仕为防万一,都没有离开顺兴府。

直到快过年,而祚烨无法回顺兴府,方城仕才带着方城祖和祚美上京。

祚烨入翰林院任职后,就有专门的府邸。

上次方城仕只住了几天就回了顺兴府,如今大半年没见。

人变了,房子也变了。

那株木兰凋谢了,只有寒梅傲立。

而半年没见的祚烨也成熟了。

官场就是历练人的地方。

见祚烨的第一眼,方城仕就感觉到他天真无邪的爱人,已经有了一副面具。

只不过祚烨不在他面前戴而已。

一见面祚烨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你终于来了。”

方城仕隔着厚厚的斗篷,拥抱着他:“让你久等了。”

祚烨松开他少少:“你要怎么补偿我?”

方城仕弯起点唇角:“罚我一辈子在你身边,可好?”

祚烨眼眸一亮:“真的?”

方城仕亲了亲他柔软却冰凉的唇:“嗯,不走了,想你想的紧,再也不想走了。”

祚烨笑说:“你是吃蜜了吗?”

方城仕说:“你亲一下就知道了。”

祚烨听话的去亲他。

两人刚成婚不久就分开半年,思念是不用言语,直接透过肌肤和眼神去表达。

唇舌分离之际,一丝晶莹被拉出,又被方城仕舔掉。

祚烨笑着说:“不是蜜的甜。”

方城仕问:“那是什么?”

祚烨说:“就是我的糖,那颗叫方城仕的糖。”

方城仕心想:“不愧是状元,说的情话都这么与众不同。”

祚烨说:“你一路辛苦,离晚饭还有些时辰,先睡一会吧。”

方城仕说:“好,睡醒了给你做好吃的。”

祚烨点点头。

方城仕洗干净手脸,脱去外衣,躺在床上,他看着坐在床边的祚烨,问:“你不一起睡?”

祚烨说:“我还有点事,你睡吧。”

方城仕伸出手,勾了勾他的手指。

祚烨笑了笑。

方城仕这才闭眼睡去。

等他呼吸渐稳,祚烨才低下头,在他额头印下一吻。

然后他起身出门。

在他关上门,方城仕就听见他冷淡的声音:“吩咐下去,过往动作轻些,别吵着老爷。”

然后是家仆唯唯诺诺的声音:“是。”

方城仕叹口气,这半年来,祚烨送来的家信一直是报喜不报忧,方城仕离开京城前,把陈实留了下来。

但是现在看来,那个举止完全是对的。

在他不在的日子里,祚烨遇上事,起码还有个能商量的人。

其实方城仕这次来并没有告诉祚烨准确的日期,他是打算给祚烨一个惊喜。

结果他偷偷走到书房,就在门口听见祚烨和人争执的声音。

说的是公事,没头没尾,方城仕也没听懂。

但是祚烨那时候的语气他却听明白了。

那是上司对下属的严苛态度。

其实这并非有什么问题,祚烨能够正确处理同僚之间的事宜那是好事。

可那时候的祚烨不近人情。

以至于下属失神落魄从书房出来时的情景被方城仕看得一清二楚。

而随后祚烨脸上的冷漠也是。

只不过祚烨藏得快,看到他的那时候很快就换上了惊讶。

方城仕也当做没有看到,只是随口问了句那人是谁,得到答案后就和祚烨进了书房。

然后就是先前那一幕。

在方城仕的记忆里,祚烨会害羞,会脸红,也会调皮任性,但绝对不是先前看到的那样。

他不知道祚烨这半年经历了什么。

他想把顺兴府的事情快点落定,像他说的那样,回到京城陪在祚烨身边。

想做生意就做,不想就让祚烨养。

但他却在祚烨最需要他的时候走开了。

他又一次犯了错误。

方城仕再次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一次有这种情绪是知道祚烨喜欢他的时候。

可这一次更让他无措。

方城仕躺在床上,明明一路奔波的疲劳快把他淹没了,可这时他怎么都睡不着。

方城仕烦躁地抱着被子。

过了好一会,他还是没睡着,干脆起来去找陈实。

陈实一家子都搬到了京城,而他们的儿子已经上了私塾,至于小女儿,如今也才三岁半,是前两年出生的。

到了陈实的院子,方城仕看见他陪着小女娃在玩雪。

而小女娃也发现了他,冲着他喊:“四哥...”

陈实忙把她抱住:“东家,你没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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