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思,听了他这么说,盘儿反而有些不高兴了。
“哪有你这么劝人的,就不会说点好听的话。”
好听的话?
建平帝何曾说过好听的话给人听,以前当太子时没有,这会儿当皇帝更不会有了。可谁叫她是例外,早就不知在她身上破了多少回例,再多破几个也没什么了。
“朕不也是想给你做好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你心里不痛快。”
盘儿自然不会忽略他话里示弱的意思,瞥了他一眼道:“写个话本子,又不是什么名家大作,哪会有什么人批判,顶多就是书商不收,或者印了没人买而已。”这些事她以前在扬州时关注过,自然知道里面窍门。
“怎么会没人买,总有人买的。你把东西交给朕,朕让人去安排。”宗琮甚至暗暗打算,如果到时候真的没人买,他就差人多买些。
谁知盘儿却道:“你政务那么忙,为了这点小事劳烦你,我可没那么大的脸面。再说了,这事你肯定不会自己去做,左不过就是安排给下面人,下面人一看您都出面了,肯定赔着本也要把东西印了,说不定还包印包买,那有个什么意思?您别管,这事我自己来办。”
见她说得头头是道,宗琮就好奇了。
“你打算怎么办?”
“不告诉你。”
别看盘儿神神秘秘的,其实宗琮不动脑就知道,她肯定是打算派个太监出去,假装是个落魄秀才,再找个书坊把书稿卖给书商。至于书坊收不收那就是另说了,但以宗琮的眼光来看,卖掉应该不难。
不过她既然说让他不管,他就不管了,过阵子总能知道结果如何。
眼看时候也不早了,宗琮就没打算走,留在景仁宫用了晚膳。
用罢晚膳,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歇,他让福禄去乾清宫把他的折子抱来一摞,又让人在炕桌上多点了一盏灯,靠在炕上看折子。
盘儿也没事干,索性让人拿了笔墨纸砚来,在他对面坐着继续写自己未完成的手稿。
一人一边,倒是十分和谐。
时间一点点过去,夜色也渐渐浓了。
盘儿感觉脸上...有点痒,也没当回事,只是用手蹭了蹭,就继续埋头写着。谁知感觉不对,伸手一看,才发现手背上有一抹红色。
红色是她脸上的。
她抬头看过去,才发现对面那个人拈着朱笔笑看着她,她这才感觉到脸上有点不对,伸手再一抹,又是一片红色。
“你在我脸上做什么了?”
说着,她就拿着自己的手往他脸上抹去,宗琮没提防她会这么胆大,被抹了个正着,然后两个人都愣住了。
“谁让你先弄我的。”她嗔道,急匆匆下炕去找镜子,香蒲和福禄他们见里头也没叫,也不敢进来。
盘儿去了镜子前,才发现自己成了个大花脸。
额头上还好,他给她画了个梅花的图案,就当做是花钿了。
可脸颊上的?
有一边没被她破坏,那俨然是一只乌龟?!
盘儿快被气晕了,见他跟了进来,抱怨道:“你都多大人了,都是孩子的爹了,怎么还玩这种小孩子玩的东西。”
“朕觉得朕画得挺好。”他欣赏着她额心那朵梅花道。
“那我等会儿也给你画一朵?”
“朕是男子,不用贴花黄。”
反正他最大,他怎么说都有理。
盘儿也没跟他辩说,之后她见用帕子实在擦不干净,就去了浴间。
浴间一角有个架子,架子上有镜,镜下放了个铜盆,盆里有水,是平时盘儿用来净面的地方。里面的水用过之后宫女们就会换掉,所以水是干净的。
她用水把脸洗了洗,终于洗干净了。
擦干脸,见他在一旁站着,脸上还有一道红色,像长了一条红色的猫胡子,她忍住笑,看了看盆里红色的水,虚情假意道:“陛下要不要也洗一下?不过这盆里的水被臣妾弄污了,您等等,臣妾这就让人进来换一盆。”
让人进来换水,不就让别人看到他不端正的样子,到时候他脸面何在?
宗琮从镜中看看自己的脸,一把抓住她,也一脸正色道:“水就不用换了,反正是爱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