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使眼色。
曹昂带过弟弟妹妹,心里清楚,教孩子可不能一味溺爱啊!
典韦停顿一下,低头见张春华蔫巴巴拢着脑袋,他板着脸说道:“你真正该觉得愧疚的是你阿父与阿娘,战场之上,你几次将自己陷于境,回到许昌,又鲁莽触怒主公。春华你得记住,如今你是在曹营做事,除非你脱离曹营另立门户,否则绝不能将对自己主公的不满摆在明面上,否则不仅仅是你自己性命,更有可能连累你的家人。”
张春华闻言浑身一颤,终于是低头认了错:“我知道了,之后我再不犯这些毛病了。”
“知道错了就行,快去库房吧,荀大人差人来请你,你也该快些回复他才行。”典韦急切地转移话题,听上去感觉怪怪的。
张春华听典韦松了口,心情转好,她乍一抬头,见典韦与曹昂二人齐刷刷抓着吕布,一个捂住他那嘴,一个抓着他双手,吕布鬼魂两眼瞪地铜铃那么大,剑眉横着,双眸冒火!
张春华惊呆了,瞪大眼睛好奇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曹昂与典韦放下手,表情一致尴尬地摇头。
吕布哇一声被他们放开,大骂道:“你们两合起伙来想憋死我吗?”
曹昂忙转移话题:“不是说要去看库房兵器么?”
“是啊,快走吧,我还从未见识过主公库房中有多少宝贝呢!”典韦也跟着说道。
吕布原还想找他们算账!结果很快便被转移了注意力,他一拍脑袋,突然醒悟:“我的方天画戟!在曹操库房里!”
曹操的库房并不大,搜罗了不少兵器,都是几场战役的战利品,或是旁人献上来的。
这些兵器中有不少利器已被曹操送人,比如那削铁如泥的青釭剑,便被他赏赐给了夏侯渊。
剩余的兵器不少已经蒙上了灰尘,有些放在角落之中无人问津。
能够收入这库房之中的兵器,其材质当然与军中派发的寻常兵器不同。
送张春华进来的侍卫等候在门口,他说道:“先锋将军尽可去挑吧,里头没有什么珍贵禁物,您看中了哪一把兵器,尽可取走。”
张春华谢过侍卫,踏入阴森的库房之中。
刚一入那库房,张春华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打了个激灵,下意识想要逃离这里。
“怎么感觉怪怪的?”吕布口中喃喃,在他的眼中,这库房黑漆漆的,似有不祥之气。
“这里头有鬼魂?”典韦疑惑道。
“这里我来过,并不是很大,里头还有一间屋,不如我们去探探,”曹昂说着,在张春华进来之前率先飘了进去,他在里头转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
“也许是这些兵器自身的煞气吧,先挑兵器,拿了就走,”吕布建议道。
张春华点点头,她两眼放光看着这些材质上等的武器,东摸摸西碰碰,沾了一手的灰尘。
“我用什么兵器好呢?”张春华看着新鲜,什么都感兴趣去试试,试过之后又觉得没有一个顺手的。
“剑太轻,大锤太重,”典韦沉吟道:“若要配合赤兔马,当用长兵器。”
“我的方天画戟去哪儿了?”吕布鬼魂到处飘,屋顶、柜子后,墙头,哪儿都找不着,他纳闷道:“我记得曹操下令将它收入库房了啊,也没听他将方天画戟赐给别人过。”
“典叔叔的双戟,会在这里吗?”张春华问道,她崇拜典韦的武力,若能与典叔叔用一样的武器,以后还能受他指点。
“典韦那双戟在宛城之战后就消失不见了,”吕布随口答道:“这事我知道。”
典韦说道:“我之双戟重八十八斤,不适合马上作战,于春华臂力而言负担也太重,不适合你。”
张春华微微有些遗憾,她转身,脚跟踩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低头一看,却是个黑漆漆的井字长戟。
这长戟上翻滚着浓郁的血腥气,整个戟身都是黑色的,似有特殊的纹理在流动,若是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许多蚂蚁在上面爬。
吕布怔怔地盯着它看,不确定道:“这难道是我的方天画戟吗?”
“吕将军连自己兵器都认不得了?”张春华问道。
吕布回答道:“它原来不是这样的,即便是蒙上灰尘,也不该这么黑啊?”
“还是不要碰它了,我有不好的预感,”典韦对张春华说道。
吕布仗着自己一身煞气,蹲下身去捡长戟,他那手刚一沾上兵器,就黏在上头下不来了。
吕布吃痛,定定看着手上血流不止,顺着戟流淌而下,逐渐被其身吸收进去,他愣愣说道:“鬼还能流血啊?”
“现在不是问这问题的时候好吗?”张春华急了:“鬼魂怎么能拿起实物武器呢?它在吸你的血气啊!快将它放下。”
吕布举着方天画戟说道:“可是它粘我手上了,放不下来!”
那方天画戟不仅吸收吕布身上血气,还贪婪吸取他那一身煞气,兴许是勾玉的影响,它连张春华身上的阴气都吞!
张春华只觉得那一瞬间浑身一暖,阴气被吸走的感觉就像是将她泡入温泉之中,全身无力之余又暖融地想要喂叹一声。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方天画戟吸不动了,可阴气却源源不断还在流向它,张春华感觉到自己手上的勾玉在闪烁,惊讶地盯着勾玉看:“它要我握上去。”
典韦说道:“勾玉有灵,不会害你,春华或可一试。”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