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脑袋抱在手上,冷哼说道:“你没死的话,能见着鬼?”
孙伯符瞪着他,呆呆张大了嘴巴,恍然说道:“我果然是在做梦!”
他坚信自己是在做梦,并且将面前这些人都当作了自己臆想出来的人物。
孙伯符哈哈大笑,感兴趣地飘过来,一拍吕布的肩膀,爽朗笑道:“这位壮实是哪号人物,我看你这一手断头绝技好生厉害,想必走遍天下无敌手了!”
吕布手上的高顺脑袋高声叫道:“我们将军乃是人中吕布!”
孙伯符惊奇道:“你是吕布?”
吕布冷眼看他,却听孙伯符锤墙大笑:“天呐,我睡前想什么了,怎会梦到吕布玩自己脑袋。”他笑点极低,捂着肚子狂笑不止。
门外侍卫半响没听到里头动静,库房里面阴森森的,他慎的慌,于是试探着向内道:“奋威将军,挑好了没?”
他们耽误了太久,也难怪侍卫会问起。
张春华忙说道:“再给我一会儿时间吧,这儿好武器太多,怪我没见识,挑花了眼。”
侍卫听到她对答如常,悄悄松了口气,忙接口说道:“没事,奋威将军慢慢挑。”
“奋威将军?哪个奋威将军?”高顺的头颅在吕布手中高喊:“我不在将军身边,将军又找了别人做副将吗?!”
瞧他激动的,猝不及防将吕布喷了一脸唾沫,他将自己头颅放回脖子上,又将高顺的头颅按回他到处乱蹬的身体上,抹了把脸嫌弃道:“看看你,喷我一脸口水!”
高顺爬了起来,激动地红了眼眶:“将军!您死后末将就不想苟活了,如今终于见着您,末将高兴呐!”
吕布受不了他热情的模样,以一种匪夷所思地表情瞪着高顺:“你脑子坏掉了?”
高顺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花,总算是平息了情绪,恢复了面无表情的严肃模样:“抱歉将军,末将与您再次重逢,太过激动了。”
吕布:......
高顺找回了脑袋,抬手将它扶正,陈宫见到吕布同样激动难忍,可他到底还留有文士的矜持,不像高顺那么奔放。
“能再贱兆凤仙儿将军,可真是太豪了!”
陈宫向吕布一拜,操着一口不知道歪到哪里去的口音,口齿不清说道。
吕布也是喜悦万分,他那熊掌往陈宫肩上一拍,笑骂道:“将你那舌头捋直了再说话。”
陈宫一僵,灰溜溜背过身去,掏出自己打了折的长舌头,将它抚平塞回去。
待一切顺好,他这才转过身来,面不改色说道:“属下失礼了,这还要怪那曹操,用什么刑法不好非得让人将我吊死,我这舌头就是那时落下的坏毛病,害我做了鬼舌头老打结。”
“就是啊将军,曹贼可恶的很,在我们尸体还热乎的时候砍下我们的头颅,”高顺伸手一拔,那头便离开了身体。
陈宫也照做,用力一拔,两只鬼这样熟练玩弄自己头颅的动作,好似做过许多次一样。
吕布眼角抽了抽,一人给了他们一巴掌拍在背上:“你们两个做什么呢?玩自己头还能这么熟练!”
“那于吉鬼魂借着方天画戟之上的凶煞气做咒,将我们关在方天画戟里,里面的日子太无聊,我们只能玩这些,”高顺一本正经老实回答道。
吕布皱眉:“那妖道究竟要做什么?什么做咒?”
陈宫按回自己脑袋,答道:“于吉为小霸王孙伯符所杀,他不甘心自己就此死去,要为自己报仇雪恨,到处寻找能够做邪气的东西,好用来咒杀那孙伯符!”
“痴人说梦,一介妖道还想咒杀活人,”吕布耻笑道:“若鬼魂这么容易能杀死活人,我折腾了刘备那么久,他怎么才小病一场?”
“哈?你说于吉?那妖道到处招摇撞骗,我确实将他杀了不假,”孙伯符笑够了,大咧咧说道,他学着几只鬼飘来飘去,口中念叨着:“嘿,这梦真好玩!”
陈宫回答不出吕布的问题,他接着说道:“将军您的方天画戟常年佩戴在身,沾染了您身上的煞气,又在战场上杀死万人,是最好的容器,那于吉还想来抓您的魂魄,结果到处找没找到您。”
“将军究竟去哪儿了?”陈宫低叹道:“我们死后找不着您,而后又被于吉所抓,被困入方天画戟之中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日子。”
吕布挠挠后脑勺:“我死后跟着大耳朵刘备入了军营,一直缠着大耳朵呢!”
“难怪,”陈宫恍然道:“寻常鬼魂死后不敢靠近军营,那边阳气太足了,于吉自己都不敢靠近那里。”
张春华与典韦等人窃窃私语:“我刚才拿过方天画戟,如今勾玉与他们都签上了!还有那个孙伯符,他有影子耶!”
典韦说道:“那两人是吕奉先的部将,他们都听吕奉先的,这问题不大,有问题的是孙伯符。”
曹昂笑道:“他至今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张春华抬头,见玩心大发的孙伯符已经飘到天花板上,她感受到勾玉的牵引,发现与孙伯符签上了鬼将契,只是与典韦等人不同,孙伯符身上有些阳气,暖融融的就像是小太阳!
突然,孙伯符飘落到地上,他龇开一口大白牙,那英姿飒爽的丰神将领笑着与他们告别:“我听到公瑾叫我起床啦,再见了各位!”
他洒脱一挥手,蓦然间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瞪口呆。
张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