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其他,只为自己当年对他可是顶顶好的!可从未得过这人的一点好脸儿!
他自己和贾政从小不睦,原本在宫里的时候也没怎么着,可后来东宫来了个插班生也就是新皇,见他和太子两个人兄友弟恭,他心里别提多羡慕了!
我怎么就只有一个鼻孔朝天的蠢弟弟?
再加上他和新皇年岁差不离,可新皇也不知为何比他矮了小半头,当时他便和太子开起了玩笑,道:“同样都是弟弟,怎么就差那么多?殿下你那么多弟弟,我瞧着这个最好了,不如分许我一半儿?”
还接连地不知道是撒娇还是撒泼地一个劲儿地说“许了我吧”,“许了我吧”……
当时并无外人在场,新皇也是面色如常,只太子如何宠着贾赦,也不能真说出分了弟弟的话来,只笑着让他莫闹,便含糊了过去。
贾赦当然也知道这皇帝的儿子怎么会给自己当弟弟?也不过是开个发自肺腑的玩笑,被拒了之后,也不妨碍他对这个死了养母还不被亲娘待见的皇子好。
只是他对他愈好,得到的反而是越来越多的冷脸。
他甚至觉得这位四皇子恨不得在身上贴张纸,上书贾赦与狗不得上前!
贾赦也就觉得有趣,一边儿佯装不知,一边就继续黏糊着他,就想看他能忍到何时。
咳,要是他奶娘知道,肯定会说她家这个不省心的哥儿,其实在府里也是这样招猫逗狗的……
如今一想,贾赦觉得自己的确是作死的没错qaq!
怀着恨不得掐死过去愚蠢自己的心,贾赦终于见到了新皇。
皇帝真正睡觉的地方其实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是丁点大,透光尚可。只是太上皇似乎在昏睡,这透光太好也不好,便落了帐子,一进入只能看到新皇这一个人,看不到太上皇的身影。
贾赦很是规矩地只看到了新帝的下半身的龙袍和靴子,并没敢直视天颜,恭敬道:“微臣贾赦,见过皇上。”
胤禛在贾赦入门后就没将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只觉得他比记忆中又高了半头,这点看他和李尚喜的对比就知道,也清瘦了许多。
是因为守孝?
可不是说他最近和饭桶一样能吃?
他心里虽有疑问却未问出来,只让贾赦平身。
待贾赦起来,他才问:“你今日来是带的方子?刚刚可给太医们看过了?”
“回皇上。”贾赦双目坚定地看着他:“微臣今日前来,并非是用药方着救人,这里有一纸,请皇上按纸上的东西着人放在殿外,太上皇自然可好。”
胤禛:“……”
这话要是换一位得道高僧或是某位天师,他不管信与不信,都会照做,全当尽一片孝心。可他万万没想到贾赦居然如此的不着调,要当什么神棍!
又或者,这是疯了?
眼前这人眼神却是从所未有的坚毅,脸上也只差左书‘信’右书‘心’了!
“什么方子?”
贾赦直接将准备好的一个信封双手呈给李尚喜,由他转交到皇帝手中。
胤禛拆开一看,那张素来冷峻的脸上表情微妙至极!
怕自己看错,又仔细看了一眼,发现没错后,看了看挺胸抬头气势十足的贾赦,就像看到了一只气宇轩扬的……小公鸡。
一身得瑟藏不住,就差打鸣了!
如此信心满满,就算手上这满纸荒唐,他也从容地递给了李尚喜,吩咐道:“去着人准备,速度地!”
那李尚喜赶忙接过来,原以为是什么药方,可入眼一瞧,李公公整个人都不好了!
云锦?
细棉?
还分颜色?数量还不少?
他那张脸一下子阴晴不定了起来,又看了眼胤禛,却接到一个冷眼刀子,顿时把嘴边儿上的话给咽了回去,赶忙出去让人准备去了。
这荣国府是完蛋了!
等李尚喜一走,这房间里除了卧床不起昏迷之中的太上皇,就只剩下了胤禛和贾赦两人。
贾赦虽然是强撑着那股气势让自己看上去信心十足,可也没敢跟当年招猫逗狗一样主动去招这位皇帝,只老老实实地站着。
原以为皇帝也等东西准备好了,自己直接作死,或者直接审问,可贾赦也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朕听说你现在很能吃,怎地反倒是如此消瘦?”
啥?
他是不是听错了?
卧槽,老子刚刚一定听错了吧?
他有点懵逼……
胤禛见他刚刚还气场十足,被自己问了一句就差点变成了受惊的小鹿一样,放缓语气却不容置疑道:“你那神力又是怎么回事?旁的朕不清楚,只知道你当伴读可不是一年两载,若是真那么能吃,在宫中又怎会忍得住?”
贾赦在宫里的时候,比他那太子皇兄还要挑食,那东宫小厨房,谁不道这位比真正的主子还难伺候?
偏有主子宠着!
第18章 朕不好男风!
贾赦觉得新帝不是一个好糊弄人。
准确地说,从小到大都不是。
所以贾·大忽悠·赦大老爷今天来忽悠之前,虽然打过了腹稿,也成功地忽悠了同样不好忽悠的堂哥,还是有些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哪一句就说错了。
可谁想到切入点居然是自己的饭桶名号上?
这样的破绽你为什么就能想出来呢,你难道就不能想我是白天饿着,晚上大吃特吃?不过这也只是心中腹诽罢了,毕竟他还记得他老子跟他说过的“君臣之间心知肚明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