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人家醒了,这独一无二的主角就是他,儿子也要靠边儿。贾赦这个有功之臣也就老老实实地跪了恭贺了一声,并不敢刷任何存在感。
那白芷进来的时候正好瞧见这样的情况,他先瞄了一眼贾赦,丢他一个“你个小兔崽子给爷我等着”的眼神,接着就带着那李太医俩人直奔龙床,就连要刷孝子名头的胤禛也让了位置,不敢妨碍。
太上皇心里嘘了一口气,并不在意白芷和李太医两个人的结论。
他只觉得这十余年都从未如此舒坦过,哪里像是有病?如果不是刚刚躺着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盘算,哪里还耐得性子躺得住?
白芷这脉搏一把,脸色就更黑了,他又看了一眼贾赦,这才让了位置,接着让李太医接着来。
待李太医把脉之后,那脸色就不是黑着了,只是怎么瞧怎么难看。
他们太医院这些太医的老脸哟,今天都被贾赦给打的啪啪啪啪地响啊,那是一个疼啊。
俩人对视一眼,确认对方和自己的判断差不离,又商量了一二句,这才都跪下来跟太上皇以及胤禛贺喜,只道太上皇顽疾已去,已无大碍,龙体康健!
听了这话胤禛立刻在床边上跪了下来,脸上露出了点笑模样看着太上皇道:“儿臣恭贺父皇,贺喜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胤禛这么一跪,别说原就跪着的俩太医,贾赦也跟着跪着呢,毕竟那里有皇帝跪着他站着的道理?此时更是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上皇被这万岁之声一呼,不禁乐了,先是伸了手要拍胤禛,皇帝特别贴心地主动送上双手握住他的手。
太上皇拍了两下后才一脸感慨地对胤禛道:“朕还真当差点要去见先皇了,没想到啊。”
他接着便是一叹,也不等这嘴儿平日就不怎么甜的儿子煞费苦心地说什么宽慰他的话,就道:“是谁妙手回春,将朕抢了回来?”
“乃是先荣国公贾代善之子,一等荣威将军贾赦,曾为二哥与儿臣的伴读。父皇之疾太医院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儿臣无法,便张贴了皇榜为父皇求医,皇榜一贴未多久贾赦便入宫为父皇治病。”
听了这话,那白芷尚好,李太医心里就惊了。
虽然刚刚就揣测这让荣国府的贾赦治好了太上皇,皇帝肯定有厚赏,可也指不定会让皇帝记恨上——你治好了太上皇,这不就等于在皇帝脑袋上又重新把那山给放回去了吗?他贴个皇榜张贴下自己的孝心,你就成全他嘛,搅局什么?
可现在……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儿?
白芷心里则是呵呵了一声,认定贾赦这小子肯定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手段。不过他也只是好奇贾赦到底是怎么把太上皇治好的,至于这小子本身,啧,毕竟是喊他喊叔的,自家世侄,如今救驾有功,他瞧着新皇也不是个心口不一的,对义忠尚且如此,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贾赦呢?这小子以后有运道喽。
老老实实地跪着的李尚喜就更不用说了,他一点也不意外自家主子给贾赦脸上贴金,说他是什么自己的伴读。
那贾赦分明是义忠的伴读好伐!
您只是当时也恰好在东宫,也就顺带让那位曾经的张太傅教导了下,您正经的伴读并不是这位啊!
不过也就心里犯嘀咕地酸一酸罢了,他现在乖觉着呢,才不会添堵。
大老爷也迷迷瞪瞪的,啥?我怎么就一下子变成了你的伴读了?我分明是……
不过皇帝说话,也没他一个当臣子插嘴的余地,尤其是严格来说他们也的确是被他岳父教导了那么几年。
“贾赦上前。”太上皇道。
贾赦上前,跪在了胤禛让出的地方。
“贾赦,朕记得你,又怎么忘记你这猴儿。”太上皇说到这里就没忍住似地笑了出来,对胤禛道:“当初这小子在东宫的时候朕当还觉得这小子快成了朕的半个儿子呢,瞧见他就喜欢。”
太上皇虽然是对胤禛说着话,可也没等他回,就对贾赦说:“你老子当年问朕,给你取字‘恩侯’好不好,朕知道他那花花肠子,允了。原想着等你除孝之后,再行封赏,如今朕倒是觉得让你当个侯还是委屈了你,就继续当荣国公吧。”
贾赦一听,心里五味杂陈,要不是他今儿个另有目的,立刻就谢主隆恩了,可他不是还惦记着自己的金大腿?
胤禛瞄他一眼,插口道:“他先前跟儿臣说另有法子可以救二哥,父皇此赏赐当得。”
贾赦立刻大喜过望,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皇帝还有贴心的时候呢?这助攻来得正及时!
太上皇先前虽然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点没漏,哪有这句?此时不禁大喜过望,深深地看了一眼胤禛,“朕没看错人啊,老四你是个好的。”
胤禛只道不敢。
“好好好,封赏之事先且放放,贾赦你先去郡王府去为义忠诊治一番,若他大好,朕重重有赏!”
贾赦盼着这句不知道盼了多长时间了呢,那心里的欣喜一点没少地表现在了脸上,任谁都能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
胤禛在旁边冷眼瞧着,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刺眼。
不过他也习惯了,早在当年他看着他和义忠郡的时候就会如此,想来……他心里还是羡慕吧。
他想了下,对太上皇道:“父皇,儿臣想亲自送贾赦去二哥那儿。原本早就打算要去的,只是您身上未曾安好,儿臣放心不下。如今您大好了,儿臣便去看看二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