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丽莎的嘴唇微微抿起,她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认真地看着怀特。
“今天已经是第几天了?应该已经到了时候了吧。”她问。
怀特看着天花板放空,听见她的话,耳朵扇了两下,扭头看着她,安慰:“别担心,按照他那时候留下的字,应该就是这两天了。”
“不。”克拉丽莎蹙眉,“你这些天都没有看日程表也没有记日子吗?已经超过一周了,根本一点消息都没有。”
怀特睁大眼睛坐起身来,看样子好像才发现这件事,她问克拉丽莎:“那么您想要做什么呢?给神族那边递消息吗?”
“实在没有办法也只能这样。”
“您是要他们打起来吗?但我们夹在中间不是很好受吧,毕竟我们靠近神族的第九层,他们不会管那儿太多,而魔族完全就没有放不开的地方。”
克拉丽莎有些烦躁地捏了捏鼻梁,她看向一脸天真的怀特,语气带着不耐烦:“他们不会打起来,我也没想他们打起来。”
“为什么不会打起来?禾李是第四位呀。”
“她还不算真正的第四位。”克拉丽莎说到这里,不想再深说了,“总之,你明天就去准备一下,这周末之前必须让神族知道他们的神选子可能出事了。”
“我去准备?为什么是我?”怀特不满地抗议,“这样的事情应该是你们这些高层办的吧?怎么能轮到我一个小小的体术老师。”
克拉丽莎也是一下糊涂了,她闭上双眼深呼吸了几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是,回头我去准备。你这几天注意一下禾李和魔子的消息。”
“我怎么注意啊,我一个小小的体术老师……”
克拉丽莎突然站了起来,怀特被吓得耳朵上的毛一下炸了起来,控制不住自己打了一个嗝。
“嗝!”
副院长大人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抬手将头发甩到身后,轻轻抿着唇,走出了休息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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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丽莎拉开院长办公室的大门,走进去然后随手将门甩上。
沉重的檀木门闭合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让正在埋首书写的院长大人抬起了脑袋。
潘西看着她风风火火走到自己的副院长办公桌前坐下,托了托沉重的眼镜,有些好奇地问:“是谁惹到了我们的副院长大人?”
克拉丽莎皱着眉头,拿着羽毛笔一下一下戳着墨水,她扯了扯头发,看向潘西,问:“你真的还记得一个月前来的那个学生吗?”
“哦,又是她啊。我想一想……是一个神族吗?”潘西将文件推在一旁,摸了摸胡子,问她,“她好像有些来历,是你的直系?”
克拉丽莎撑着额头,轻轻咬了咬下唇,说:“没错,是我的学生。就是那个第二天便被带走的神女。”
潘西慢腾腾地站起来,走到身后书架,翻了翻最近的档案,“唔,我看看……就是禾李同学吧。哦?她是被……魔子带走的?”他微微睁大了眯着的老眼,表情略带惊奇,“请假了?”
“是,请假用的理由是新婚蜜月。”
潘西沙哑地笑了,不知道在笑什么,还被呛得咳嗽了两下。
克拉丽莎语气带着不耐:“你在笑什么?”
“别……咳。”潘西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几口,缓了缓,接着说,“别太担心了,会回来的。”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你明明知道他们两个的种族关系和各自在族群中的位置有多敏感。”
“梵不会离开伽弗的。”院长把眼镜取下,用手帕擦了擦,语气带着玩笑,“他可是个听话的孩子啊,你不知道吗?”
“呵。”副院长大人靠在椅子上冷笑,“他在灰班,听说连导师都没有?”
“导师能帮他的不多了,所以我准许他做个自由生。”潘西将眼镜戴回去,一脸慈祥的微笑,“可惜他不想做我的学生呢。”
“他这样的存在,你不给他安排一个导师?”克拉丽莎语气很重,“你难道能够放心?在学院里没有能够监视他的存在。”
“唉。”潘西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真的要给他安排‘导师’的话,只怕得每周换一个,我们哪里找来那么多的‘导师’呢?”
克拉丽莎瞬间语噎。
院长大人摇摇头,“克拉丽莎呀,你的性子还是要多磨,一激动就会失去大半思考的能力,以后我怎么放心把我的位置交给你呢?”
克拉丽莎额角青筋暴起,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了几秒,说:“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你能肯定他会回来。”
“没有那么复杂,只是因为他的实力还没有与我持平。”
潘西握着水杯,热水的蒸汽向上蒸腾,将他的眼镜糊上了白雾,看不见眼镜后面的双眼。
魔子留在伽弗,作为在校且是灰班的学生,外界便不能够直接与他正面对立,因为伽弗前面还站着比魔子更强大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