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三多,点了点头说得格外简单明了:“唐队长他们说,明早七点在基地外面那片树林里,第一项是在林子里跑10公里,然后在湖里游10公里,上岸后进行移动靶射击,全过程只许穿背心裤衩。”说到最后,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想起吴哲当时嘀咕的一句话——“为什么不索性让他们全裸演出啊?反正这里是军事禁区,不怕吓着老百姓!”
成才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傻样儿!眼看就要成冰棍儿了,亏你还能乐得起来,夜鹰的人肯定没说老实话,忽悠你们俩成心等着看好戏呢,我就不信他们训练的时候连鞋都不穿。”
三多笑得更加灿烂,“成才,没关系,我身体好,扛冻,而且我脚底下的茧子硬着哩,也不怕地上的石子儿什么的!”
大奔用力照着三多肩窝来了一下子,大声说:“说得好!东风吹,战鼓擂,特种部队谁怕谁!正好让他们见识一下咱们老a的本事。完毕,你就放心大胆地上,有我在,保证你出不了问题!”
眼看着田忌赛马的预设方案落了空,当务之急自然是去勘察一下明天的赛场。齐桓和吴哲嘴上你来我往寸土不让,脚下倒是没闲着,到夜鹰的大队队部找到袁朗请了半小时假,又让他弄了两个临时出入证,理由是侦察作战环境。袁朗没过问详情,只是笑着告诉他们不要举轻若重自乱阵脚。
半小时后,两人满头大汗地回到了宿舍,一看见三多就二话不说地扑上去,眼眶中饱含热泪把他一阵乱摇,嘴里一叠声地胡乱说着:“三儿啊,难为你了,这次全看你的了!你可千万要保重啊!”
第二天清晨,夜鹰大地基地门口罕见地聚集了相当大一群人,包括老a、长剑、夜鹰以及早锻炼时听说有热闹可看的其他几个大队的人。虽说不是人人都有临时出入证以便近距离观看,但大家宁可站在门口让呼呼的北风吹着,也要在第一时间知道结果,说到底,这种程度的比试即使是在特种大队中也算少见。
许三多和唐伟互相敬过礼,老老实实照要求脱得只剩下迷彩背心裤衩,在树林边做着热身运动。两人的身体几乎都可归入单薄的行列,当他们光着脚在积满冰雪的冻土上蹦蹦跳跳时,旁边的吴哲忍不住摇了摇头对成才说:“太惨了,我都不忍心看了,这真是亲者痛仇者快啊!”
成才微微一笑,小声说:“三儿的身体素质是没得说的,反应也是不一般的快,这段路虽然难受了点,可他准没问题!”
他俩前面,袁朗正扭过头来很愉快地对大家说:“看起来这种训练方法确实不错,夜鹰估计也是挖空心思才想出来的,各位,回头咱们得好好参考一下。”他说得气定神闲,全然无视队员们顿时变成苦瓜一样的表情。
看到三多和唐伟在起跑线前站定,先后作出准备完毕的手势,一名担任发令员的夜鹰队员没有丝毫耽搁,大声喊道:“预备,跑!”与此同时,另二名队员按下了秒表。
在这种纬度和海拔生长的树木都不高,长出了针叶以抵御严寒,还为了防止水分的蒸发,在尖细的针叶上生长出了一层光滑坚硬的蜡。在这样的数九寒天下,这种针叶伴着刮骨刀一般的寒风触及体表皮肤时,那种比疼痛复杂得多的感觉,确实难以形容。
三多一边奔跑,一边靠着自己过人的反应速度仔细闪躲着锋锐的树枝。和唐伟比起来,三多的速度不算快,他正在认真考虑。
保持目前这种速度可以躲开大多数枝叶,但一来会落后于对手不少,二来脚下的寒气实在令人难以忍受,在这样寒冷的环境中,如果体温源源不绝地流失,搞不好就会冻晕过去。但是,如果为了让身体变暖而加快速度,那些针叶就会像万箭齐发一般无情地扎伤身体的各个部位。
因此,三多不断调整着自己,努力地在速度和温度间寻找到一个最适中的平衡点,在这个过程中,他的身体各处时常会撞上树枝,给扎出大大小小的伤口,有几处伤得比较重,还在向外渗着血。离他不远的唐伟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咬紧牙关左冲右突,脸上身上也已经挂了许多触目惊心的血痕。
冰雪试炼
来到标志杆处触杆折返,跑回起点后再重新向前,这样往返了三次,也就是三公里后,三多对这片树林里的情况开始熟悉了起来,慢慢找到了感觉,动作逐渐舒展开来,身体则像装上了精密无比的雷达一样,准确地避让着纵横交错的枝叶,虽然有时还是会被刺伤,但比起刚开始的时候到底要好得太多。这样一来,他的速度加快了不少,和唐伟之间的差距也逐渐缩小,不过他自己却并不清楚这一点,在他心中只有奔跑,以及眼前的密林。
当二人最后一次触到标志杆,然后再一次回到起点前,差距已经缩小到大约五十米左右。发令员赶在他们抵达前大喊了一声:“如果有需要,你们可以停下来包扎伤口,休息片刻!但计时不会中止!”
成才瞪着他,气愤得连声音都岔了,“这算什么?这算什么?还不如不说呢!瞧他们那得意劲!”听见这句话,袁朗看了他一眼,自从进入老a,成才已经很快地习惯于狙击手所特有的那种近乎孤僻的习性,就连呼吸的声音都经过刻意控制,安静得往往令身边的人忘记了他的存在。而此时他会有这样剧烈的情绪波动,不外乎是由于关心则乱。
在成才旁边,吴哲也在相当不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