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多谨慎地微微探出头,拐角处有两名武装分子,紧紧裹着大衣睡得正香,很可能是本应在外面巡逻的游动哨。
三多调整一下角度,蓄力纵身轻巧地跃上前,反手将刀柄狠狠敲在背向他的那名武装分子的后脑上,那人一声没哼地晕死过去。余下一人还算警觉,被这些微动静惊醒,一抬眼看见三多,立刻大惊失色地举起枪,手指刚压上扳机就被袁朗手中早已蓄势待发的m1935击中眉心,随着“噗”的一声枪响软软瘫倒。
三多低声说道:“应该还有一个。”
袁朗点点头,“没错,小心。”在他身后,成才与大奔已经到位,四人分为两列,飞快地走入内侧通道,齐桓等人则在吴哲迅速发送完电报后向外侧通道搜索而去。
通道里坑坑洼洼的,大约每隔一百米左右悬挂一盏汽灯,走了数分钟后始终没有出现新的岔路,袁朗由此更加确定这条路通向地堡内部结构。又拐过一个弯后,面前出现了一个宽大的洞口,袁朗朝三多一点头,二人一左一右紧贴通道两侧,摸到洞口边缘,小心地进行交叉搜索。
这个洞室前方连接着另两条通路,空间相当大,里面摆着几个空箱子,箱子上搁了一堆褥子,地上还有一个已经熄灭了的酒精炉和吃剩下的空罐头盒,但是并没有人。三多停顿几秒后悄悄探出枪口,然后朝紧随身后的成才与大奔做了个掩护的手势,便与袁朗一同冲出洞口,紧张地朝两侧扫过,一时间,四个人沉重的呼吸声充斥着整个洞室。
成才与大奔沿着洞室内侧贴近两个岔路口,以红外瞄准镜扫向通道深处,袁朗压低身体伸手摸了摸那堆褥子,还有些许温度,说明睡在这里的人随时可能去而复返。就在这时,成才忽然举起手掌,袁朗和三多迅速贴近洞壁,紧接着通道里传来一阵散漫的脚步声,从脚步判断,来人是独自一人,大概就是方才在这里睡觉的那家伙。
成才半蹲下身,将枪贴近身侧,屏息静气,待来人晃晃悠悠地探出身子后,他飞快地一掌劈在来人的后颈,对方闷哼一声,一头栽倒在地。
稍待片刻,确认没有人再接近后,袁朗将倒在地上的家伙翻了个个儿,发现他居然长了一张典型的汉人面孔,暗骂了一声后,袁朗卸下俘虏身上的枪扔到一边,再拿出水壶,倒出一些清水洒在俘虏脸上。
俘虏低声呻吟着醒来,甫一睁眼就看见紧紧抵住自己喉头的那支寒光四射的三棱军刺,面容顿时变形,瞳孔中也充满了惊骇。
袁朗压低嗓音说:“会说汉语么?”俘虏忙不迭地点头,一俟袁朗稍稍放松他喉间的军刺,便立刻嘶哑着嗓音说:“解放军同志,我只是给他们雇来当翻译的,没干什么坏事,求求你们别杀我,我一定合作!”虽然吓得半死,可说话还挺麻利。
“你们抓来的那两名受伤的战士被关在哪里?”
“在储藏室,这条路向前走200米左右,过了弹药库有一道楼梯,向下走再拐个弯就是。我发誓是真的,别杀我,千万别杀我。”
袁朗眼光一闪,腕部用力,鲜血随之喷涌而出,俘虏喉间发出“格格”两声,转瞬毙命。他提起尸体的肩膀准备拖到一边,眼角的余光看见三多站在原地,脸上的迷彩油与血汗混成一片,乱乎乎的,“许三多,杵在那儿干嘛呢,过来搭把手。”
三多“哦”了一声,走上前来刚伸出手,就听见袁朗凑到他耳边说:“不需要我在这儿浪费时间给你做什么解释甚至是心理辅导吧?”
三多给吓了一跳,立刻摇头,“我没事,我知道他肯定干了不少坏事,说不定w市那个案子就有他,小时候电影里面都演,给鬼子当翻译的家伙总是最可气的……”
“啰嗦,快走!”
尸体随时有可能被换岗的哨兵发现,时间无多,四人立刻向储藏室的方向行进,在经过弹药库的时候,成才飞快地在洞口内侧布下一枚手雷,将涂抹了伪装膏的导绊索挂在弹药箱上。
此后的进展十分顺利,藉由曲折的坑道处理掉两个看守储藏室的武装分子后,四人终于找到了两名受伤的特勤大队队员。一个已经昏迷,另一个则勉强维持着清醒,见到他们闪进洞内,稍一分辨后便激动地握紧了三多的手。
大奔快速检查后向袁朗报告了情况,那名昏迷的伤员被打中大腿,失血较多,必须有人背负,另一名伤在背部,虽然伤势也不轻,但打了封闭后基本可以独立行走。袁朗打开通话器,说道:“各小组注意,已成功找到伤员,其中一人无法行走。由现在起五分钟后开始脱离。”
耳机里很快传来队员们压抑下兴奋之情的回答声:“明白!”
此时大奔已经迅速将自己背囊卸下,除了急救箱等必要物品交给成才携载外,其余全部抛弃,然后将昏迷的伤员负在背上。
开始脱离,三多走在最前方,袁朗扶着还能步行的伤员,随后是大奔,成才殿后保护,五个人用最快速度向出口走去。
成功突围
当五个人全副警戒地跑过最后一个岔路,即将抵达出口的时候,袁朗打开通话器,低声说道:“我已接近地堡出口位置,目前无异样。s1、s2,报告情况。”
齐桓立刻报告:“敲掉了右边那个机枪巢,左边那个的通道在上层,时间不够,外面两个潜伏哨也都干掉了,我组刚抵达地堡出口位置。”
廖凯紧随其后:“外侧通道主要承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