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莲燚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师傅同这个伪君子一起走了。
“请。”泽阳在门口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任何时候这个人的礼节都是极其到位的，就像是这些礼仪规矩已经被刻入了他的骨子里一样。
这是外人面前的泽阳君，永远风度翩翩，礼仪周全，尊贵天生，可是在江水看来这份礼仪多了份刻意，多了份做作。
看着泽阳笔直的腰身，江水似乎笑了笑，然后径直走出门，泽阳刚要跟上就听江水道：“有些时候，刻意反而落了下乘。泽阳君。”
说完此话恰逢清风，前方江水衣袂飘飘，月色在他身上都好似暗淡了，有一种人无须语言动作，只要他站在那里就足够夺目了，江水是，莲燚是，泽阳，也未尝不是。
听到这话的泽阳身子一僵，然后一甩衣袖跟着出去了，只是那有些清瘦的身形似乎有些狼狈。
第17章 第十七章
江水跟着泽阳穿过一个林子，隐隐的看见前面有一个亭子，想着这应该就是兰亭了。
“请。”亭子外泽阳道。
江水刚要跟上，手臂就被一人拉住，回头，是莲燚急切的神色。
“师傅，这里危险，快跟我走啊！”说完拉着人就往回跑。
“小燚，你来做什么？不是说了让你等我回去吗？”也不知跑了多久莲燚才停下喘气。
“师傅，我……”微抬起的脸，惨白一片，话未说完，就直接昏迷了。
“小燚！”江水赶紧接住他，一查：“混小子，竟敢强行突破我的定身术，真是……胡来！”
江水将莲燚扶正坐端，然后为他输送灵力，好半晌莲燚才幽幽转醒，道：“师傅，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江水哪里会说不？将人扶起就是一个瞬移，下一刻就出现在了浮生未歇。
“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给你拿药。”仔细的把人放在床上，江水就想从空间中拿药手却被人握住。
“不用药，师傅，你就是我的药，像在小世界一样，我们一起睡，好吗？”莲燚抓着江水的手不放，一个用力，就将人拉到了身旁。
“小燚，你……”一根手指抵在唇上，莲燚的脸无限放大，江水觉得自己醉了，若不是醉了，怎会允许他如此行为呢？人未醉，心已醉。
“好好睡一觉吧，师傅。”那人在耳边低声呢喃着。
好……
一觉好梦，恍然间竟是到了第二日，江水起身，觉得奇怪，往日莲燚定会在这个时候打好水泡好茶进来啊。
摇摇头，起身走到桌案边，摸着茶壶，壶中有水，江水执起茶壶倒了一杯，喝入口中的茶水已经凉了，泛着苦涩。
江水直接就吐了出来，他从不知道隔了日的茶如此难喝。
今日浮生未歇委实有些静了，死寂的，安静。
江水推开门，走到院子里像往常一样呼吸吐呐，但是一股血腥味飘散鼻端。
上清宫出事了？！
一个瞬移，江水来到上清宫的操练场，平时这里应该是一群弟子在操练着，切磋着，可是现在这里
血，满地的鲜血，无数的弟子躺在这里，他们的眼里有愤怒，有不甘，和让人心颤的恨，他们，死不瞑目！
“师弟，你不管管莲燚吗！”突然归清从远方飞到了他的脚下，浑身带身的，狼狈的。
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江水抬头，远方一团火焰靠近，火焰中的人
莲燚！
“小燚，你在做什么！”江水只觉心头血气一阵上涌。
“做什么？师傅没看见吗？我在灭门啊！”火焰中的人笑得邪肆，舌尖添过嘴角的鲜血更添妖冶。
“你！”江水问不出为什么，莲燚的火焰虽强，但在不似当初纯粹，暗红的火焰，这是，入魔了！
只是他不明白，莲燚为什么入魔，他一直小心教导，自认虽非君子，但也绝不应该入魔啊！
“师傅，您是不是也要同他们一样，来降服我这妖魔呢？哈哈哈！”莲燚仰天大笑似是不屑。
“小燚，你跟我走吧，莫要在造杀孽。”江水上前一步抓住莲燚的手却被甩开。
“杀孽算什么？凭我如今实力，即便是神，又能耐我何！”
一道火焰从江水身前划过
“啊——！”身后归清一声惨叫，江水回头，只看见归清划作灰烬，嘴唇微动，口型比对，得到的是：“你教出的孽障！”
江水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脑中回忆起与师兄的点滴。
“这次，真的只能麻烦你了。”几天前还如此说着。
“你是我师兄，柳唁也是小燚的师兄。”自己曾信誓旦旦的说过。
“不许你们这些人欺负师弟。”小时候自己学艺不精偷跑下山遇上上三门的时候，是归清挡在了自己面前，最后还挨了沧澜师傅的罚。
无数的回忆，仿佛要将江水吞噬了一般。
“小燚……莲燚！”寒冰剑从袖口飞出。江水拿着剑，阳光照在他身上，在不见一丝温度。
江水，如同他的寒冰剑，冷冽，孤寂。
“哈哈哈！好！那就来吧！”
暗红的不详的剑对上寒冰之剑，两把剑的相交，撞出无数火花。
“等杀了你，我，便自裁以……谢苍生！”打斗中江水如此说着，浅蓝色的眸子在这一刻变得深蓝。
照映着天空的大海的蓝色，是如此苍凉。
“究竟是谢苍生还是陪我呢？江水，你爱上了自己的徒弟！”莲燚刺过一剑癫狂的说着，仿佛是一个极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