磬瑟看他身手敏捷,杀人放火不留一丝痕迹,忍不住跟随他身后,有了切磋之意。
他本就无意躲避,未行多远,便被尹子健发现了,两人确实是以江湖名声为缘由交手了,输得却是磬瑟。
按理来说磬瑟功夫不低,与尹子健不相上下,甚至是稍微厉害一式,若不是恰好看到树上有鸟蛋,他还不至于输得那么惨。
前文说过,磬瑟因名中带磬,心怀佛意,可他总是在不恰当的时候动了仁心。
说实话尹子健还真没见过打着打着去护着鸟蛋的,偏偏磬瑟这家伙还严谨的很,愣是想要让各个鸟蛋都毫发无伤,尹子健以为磬瑟是在逗自己玩,于是下了狠心。
可以想象当时的场面是多么的诙谐,幸运的是…鸟蛋真的没事…
磬瑟被打到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尹子健却没有杀他,而是寻了个医馆为他看病治伤,当然磬瑟也是看准了他不会杀他。
自打那以后,两人就好巧不巧的遇见,于是开始斗起了法,你争我夺之下,两人的境界均有所提升。
有次打累了,磬瑟端了两坛子好酒,两人争争斗斗的喝了一天一夜,最后醉醺醺的倒地。
尹子健问他,要不要加入踏雪无痕。
磬瑟说好。
从那以后他就真的加入了踏雪无痕,成为了其中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员,不过好在能跟尹子健一起办事的机会多了。
可惜,也只有三次,在磬瑟成为小队长后,在也不见尹子健身影,他怎么会知道,只因他内力高深,来路不明,被尹子健彻底的隔离了。
毕竟他身为一宫之主,并不自由,需要顾虑的东西太多太多,尽管他知道磬瑟不会做任何背叛他的事。
于是磬瑟便开始了在踏雪无痕混吃混喝的日子,他以为尹子健在闭关,岂料再接宫令竟是尹子皎下的。
那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虽然与尹子健年龄、样貌相同,实际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磬瑟嗤之以鼻,却不得不从,于是拦截了楚梁奕,与冯飞烟动了手。
但他没想到的是,那日与楚梁奕分开以后,他回了踏雪无痕,等待他的却是一场暗杀。
理由很简单,他违背了宫令,满口胡言,放走了冯飞烟。
磬瑟问,“是宫主下的命令么?”
有人说是。
自此,磬瑟与踏雪无痕决裂,开始了逃亡,偏偏最趁手的龙吟剑在楚梁奕那里。
可想而知…他受了多少的伤。
这日,磬瑟总算是回了吕州,刚进州内便听敲锣打鼓的,寻了个人一问,才知是梁三爷楚梁奕成亲。
这家伙,把他害得那么惨,自己却摆起了酒宴,磬瑟能不怨能不恨么?
于是他随着迎亲队伍,一路寻找着时机准备下手。
他随意步入了个名为“茶锦春”的二楼,小二招呼着替他上了茶。
磬瑟哪有心情细品,眼见迎亲队伍远去,刚把银子放在桌子上踏出一步,便觉腿上一痛,他立马顿了步子,却也不敢收回,只见房梁、椅凳、窗框之上末了一个小小的黑尖类的物品,磬瑟逆着光看去,这才发觉自己身前不只何时编织了一张大网,划伤他腿的正是网丝的一部分。
磬瑟笑了一声,“好把戏,既已如此,你又何必缩头缩脑不敢相见?”
嘴上这般说着,磬瑟心里忍不住一阵懊恼。他刚刚一心放在楚梁奕身上,竟然不知自己何时中了套,好在对方没什么杀气,不像是踏雪无痕或者是与自己有仇的人。
他吐了口气,胸腔还是火辣辣的疼,也不知究竟能提起几分内力。
这时只见一身穿黑色短打、肩上几缕白色细羽的女子步了出来,她英气的面孔上满是冷漠。
“杀你…易如反掌。”
说着她冷哼一声,五指翻动。
磬瑟眸子一缩,眼见着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小,还未来得及反应,胳膊上一痛,仿佛是有什么利刃划过,割破了皮肉。
惨了…
磬瑟额上不由冒出了冷汗,他现在…完全是任人宰割了啊…
如果这时候小龙吟在身上就好了,这种小细丝,随随便便就可以砍断了。
可他现在身上没有什么称手的兵器,那就难办了啊…
正在他想着如何逃脱时,只听女子问道:“说,你是谁?为何要跟着梁三爷?”
“楚梁奕?”
磬瑟这才停止了思考,他疑惑的嘟囔了句,眯了眯眼,“你认识楚梁奕?”
何止是认识…
要是楚梁奕在这,定会发现,此时把磬瑟“囚”起来的正是跟随在楚梁茹身边的楚菜青。
并未直视他那危险的目光,楚菜青慢条斯理的从怀里掏出个铁熔的戒指戴在手指上,她正要给磬瑟点颜色看看,楚梁茹便乐淘淘的上了二楼。
“小菜青,让我好找,原来你在这儿,刚刚看到阿奕过去了没。”
“嗯。”
楚菜青应了一声,将左手掩在一旁,侧着身子笑了笑。
磬瑟看着她的笑容,下眼皮跳了跳。
楚梁茹这才看到了磬瑟,一愣。
“小菜青,他是…?”
楚菜青的笑意未淡,“听说前两日景嗣王遇刺,我见这人偷偷摸摸跟着梁三爷的迎亲队伍,猜测他与那帮人有关。”
磬瑟还未来得及解释一句,便觉着额前一阵风,他又不敢躲,只能任由它入了发际上一寸,紧接着上星穴一痛,眼前一黑,彻底晕了。
楚梁茹看他直挺挺的向后倒去,新奇的眨巴眨巴眼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