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就没使出浑身解数,也是难得酣畅。方在暗中叫个“好”字,再看高城本人,生得丰神俊朗,英武端秀,仙根道气,光彩照人。自得修行始,还没见过这样好资质,又是心中一动。等到对答几句,又看过他对同门关照,特别是对三多态度。袁朗何等眼毒,早看出高城高傲之外,其实性热天真,嘴硬心软,最能顾人,也引人注目,尤其合了自己心意,故于内心深处起出种极微妙感应,当时不察,只当做惺惺相惜,难得如此人才,若能引以为友,既可多一知己交游,又能为双方师长分忧释怨,一举两得,岂非快哉。故动下结交念头,却不知夙孽相牵,情根就此而种。向来微风起于萍末,星火可以燎原,既未能先期而感,将其灭于雏形,并还视之缘法,不忍就放,又定下出行之约。以至共经几次患难,情感滋生越快,等日后再发觉时,已是深陷其中难以自拔。痴心太过,险些两误,幸得情发真诚,心志坚定,誓以毅力化难,又受不少苦楚,才将前孽消尽,转祸为福,终能得偿所愿,共证仙业,此是后话不提。

转回当下,袁朗还未生出别样心思,只对高城有了好感,觉着此人品貌天资样样出众,且喜怒由心毫不掩饰,性格率真得可爱,越看越是有趣。明知方才玩笑过分,才招得对方如此恼怒,非但不认,反笑道:“此言差矣。我路过时正值仙果成熟,本可当时取走,收降神鹗,耽误了些时候。回来正值那位许师弟入洞,只因看出根骨不同俗流,有心相让,又想试探本领心性如何,这才出手。否则,我若真存恶意,哪怕只贪心宝物,以我二人法力高低,他又怎能全身而退。后其他几位师弟赶到,认出家数,久仰你这一支大名,从来无缘得会,能得机领教,何乐不为。大家既属同门,切磋较量也是常事。别看打得激烈,都是点到为止,并未真正伤人,何来欺侮一说。这几位师弟都才入门不久,能有这般功力已经难得,足堪自傲,久闻高师弟性情大度,总不能还为这点小事记恨。至于两边不通往来,原是两位师长意气之争,于咱门中并无好处,咱们做小辈的,不从中排解劝和已经不对,难道也跟着相互敌视,非闹个同门骨肉相残不可?”一席话好不冠冕,高城再心怀不满,也不好多说什么,况于袁朗所言,末几句也有几分赞同,不想再就此争执纠缠下去,狠狠瞪过一眼,转身欲走。

袁朗却不肯就此罢休,自见高城,心中就隐隐转了个念头,此际越发肯定,决不能将人放走,见状忙高声唤道:“师弟留步!”同时凑近前去,手一伸,亲亲热热搭了肩膀,笑曰:“咱们两边难能会面,正该多谈讲一回,况还有要事跟你商量,急着走做什么。”高城素性爽直,人最大方,对那交情好的,如史今,伍六一等人,更是脱略行迹不拘小节,亲热起来,勾肩揽背实属平常,原本不在意的事,可被袁朗这么一做,也不知怎的,就觉浑身不自在,忙肩膀一晃,将之甩落,又后退一步,气呼呼质问:“我已不欲计较,你还待怎的?莫非还想上我齐灵峰做客?”袁朗见他举止戒备,面上忿恼之色也未消退,知道成见已深,更打定主意要将嫌怨化解,装做把话听岔,仍笑道:“我对师弟一见如故,若得前去拜访,再好不过,只还不到时候。此举实犯师伯大忌,在劝得他老人家气平转念前,冒昧往访,于事无益,并将你也连累,还是从长计议的好。我真有事请师弟帮忙,不管答允与否,好歹把话听完,怎么说也是一家,这点情面都不肯给么。”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高城一贯的吃软不吃硬,听得袁朗师弟长师弟短的,既熟络又亲近,谈吐语态也由狂放转为诚恳,尽管自身言词咄咄,还是态度殷勤,一团和气,这样一来,再怎恼怒也没了脾气,更有些不好意思。袁朗人才又那样出众,换作往常,能得这么个有大本事的同道折节相交,高兴还来不及,就不马上视若知己,也有好些好话说。偏偏夙孽相缠,早在无形中留影,向来大气的人,唯独对袁朗放不下矜持,看来看去就是看不顺眼,总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情绪。因此袁朗态度越好,在他反而越不自在,其势却又不好再加指责,只想应付完眼前,早点打发了人去,便道:“什么事你说。”

袁朗于是笑问:“师弟可曾听过海外宁馨岛?”高城点头:“听过。不就是汉时古仙人藏珍所在么。”一语未毕,猛然醒悟:“你的意思,莫不是前去盗宝?”袁朗笑道:“有缘往取,什么盗不盗的,别说得那么难听。我早就得有仙示,知那藏珍出世和我有关,只不肆意妄为,如何不要。但因仙示所言,那藏珍得主非只一个,必得寻一积修多世,法力较高,又年轻有夙慧的同伴才可,我同道知交无多,有限几个都不符条件,发愁没有人选,故拖延至今。总算天缘巧合,遇上师弟,实在合适不过。可能随我走这一趟?”高城还未回答,袁儿一直在旁,等高城共同回山,闻言已忍不住惊叫:“七哥哥不可!”随即又冲袁朗道:“你一般也有师兄弟,怎不找他们去?师父早有前令,七哥哥这几年不能下山,你别想害他!”袁朗笑道:“你这小猴儿好不懂事。我几位师弟虽还不错,各有原因不能同往,否则能找早找了。你也别抱怨,别的不说,若不是我辛辛苦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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