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如今,一切就更加清晰了。

老二老四都死了,老大老六进黑名单了。

三五十选择抱团拿大汗之位,就是因为他们畏惧明朝的军力,又知道名正言顺的重要性,才抱团赌这一把。

蒙古人自己选皇帝当然是蒙古人的事,这时候找明朝老大哥来主持,也真的是某种程度的低头了。

这种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就归文官们管了。

得亏自己把徐阶带着在啊。

虞璁招招手,示意为数不多的几个重要大臣都围过来,让他们看看这封信的内容。

“从这里到他们大营,大概要多久?”

“来回要十二天。”

“好。”虞璁慢慢道:“那就七月十二前后相见。”

这来来去去都慢的要命,让人真心想要修高铁。

等待的这么多天里,虞璁闲着没事,一群将士们自然也没忙到哪里去。

战功和战利品已经都清算完了,在草原上如何操练也不是很方便。

营地在不断完善和调整的过程里,到处转悠的佩奇就成了一大亮点。

草原上没有猫,更不应该有这么一只大眼睛豹子。

一开始大家还怕他,看见这货溜达过来都忙不迭的躲远点。

可是时间一长,有人亲眼瞥见皇帝瘫草地上枕着豹子看书,忽然就有人敢小心翼翼的投喂羊腿了。

一开始是羊腿,后面从兔子到老鼠,什么乱七八糟的肉类都开始丢给他。

佩奇虽然口味比较挑,可是这种时候不用自己出门打野,好像也挺好的。

吃饱了还有人帮忙按摩顺毛,也省的自己伸舌头舔了。

虽然正是换毛的时间,可是一天十几双手轮流撸几遍,再多要褪的杂毛也被梳理的干干净净,简直是至尊服务。

等虞璁想起来这事的时候,佩奇都已经变圆两圈了。

“你丫是吃什么东西了?”皇帝抱着胖乎乎的豹子都懵了:“怎么会这么重!!!”

豹子被搂的猝不及防,直接又打了个嗝儿,吐了个光溜溜的兔脑袋出来。

“佩奇!!!”

第二天等虞璁睡醒的时候,旁边伺候的侍女颤巍巍道:“万岁爷,御豹叼了只大雁在门口等您……活的。”

虞璁:“???”

到了七月八日,那三个部落才终于赶到了明军驻扎的地方。

会议室早就建好,特意挑在了军营之外的地方,以示是双边的共同交流。

蒙语翻译已经准备好,皇帝也终于换了身更加庄重的龙袍,再次来接见这三位外族首领。

老大没脑子,老二已经死于右翼之战,济农巴尔斯相对于前面两位哥哥而言,更有种憨直又强壮的样子。

一看就是草原人,怎么感觉站起来得有两米。

徐阶被临时封为诏礼使,负责主持各种礼仪和外交方面的事情。

双方在并不熟悉和友好的秩序里互相寒暄了几句,一起走入了还算宽敞的会议室里。

关于如今明朝人爱开会的事情,连蒙古人都清楚了。

伴随着这三年里明朝大会小会没事开开的传统延伸,不光是其他省市开始跟着开会,女真蒙古都已经耳闻了许多。

如今终于知道这是个什么形式,几个旧贵族还有点小激动。

虞璁看着他们,心里也很清楚这帮人需要什么。

“多的不用再说。”

“图鲁博罗特和阿尔博罗特斩杀大明信使,与宗主国分庭抗礼,已属大逆不道。”

“如若想要得到明朝的支持,成为正统的大汗,那么大可以自行清理门户,再来与朕相谈。”

这话一出,所有贵族的脸都白了。

他们虽然期待着一个类似的允许,可没想到图鲁博罗特他们会做绝到这种份上。

但凡是兄弟争家产争老婆,先动手扇耳光的那个肯定不讲道理。

可是如果有个中间人讲,说另一方不光有重大过错,还是死罪,这个时候再扑过去扇耳光,那都是在替天行道了。

虞璁在做的,就是这么一件事。

他知道这两族杀了自己的信使,也并不能好好沟通。

可是他把执法的权力,交给了这守旧派的三族。

勾结瓦剌也好,跟右翼暗通款曲也好,都是没有证据的事情。

可是大明信使那两颗血淋淋的人头,就是最好的证据。

在这种情况下,这三族如果能灭了那两族,不仅可以帮他们坐稳位置离大汗更近,也对明朝有利——正所谓是一箭双雕。

巴尔斯明显没有碰见过这种情况,支支吾吾了半天脑子一团糟,只起身道自己要多想想。

再怎么说,那两个人也是自己的兄弟。

可是其他几个旧贵族可坐不住了,图鲁和阿尔都做了什么事情,跟瓦剌那边的人不清不楚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有大汗的诱惑在,他们根本不在乎这所谓的血亲之缘。

反正达延汗一死,这十一个兄弟还不是各自背后都有军师和利益势力,根本没法亲近到一起去。

哪怕是如今抱团的这三人,也是因为形势所趋。

虞璁当然也不急,只吩咐他们尝尝这从北平带来的新鲜蔬果,算是新鲜又周到的礼物了。

从葡萄到玉米,各种农作物对于吃惯糙食的蒙古人来说简直跟宝贝一样。

他们一看没有什么妖火也没有再从哪突然飞一箭来,当然是先呆这儿吃好喝好玩好再说。

这一呆,就是五天。

五天里,明军安分守己,从来不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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