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对佑希突然提起的话,夏不免产生戒心。夏有些后悔不该未经思考,就脱口说出这些事来。只是,佑希显然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
“你觉得这工作比念书有趣吗?”
“唔……刚开始是,但后来也慢慢喜欢念书。”
“是吗?好羡慕你。我就从来没有这个念头。我已经很用功,却考不到理想的分数时,心里就会很惶恐,有时还食不下咽。”
“真的?”
“对。”
但佑希又补了一句“可是……”
“但藉着这次的事件,我觉得自己的观念有些改变。”
“有什么……改变?”
“唔,这次有很多都不是我想象得到的。譬如,没有让你屈服于我的诱惑、及斋贺君突然冒出来……这些都是我始料未及的事。”
“啊,你又何必在意这些小事呢……?”
“但我相信你和藤原君,是一对最厉害的搭档。”
佑希脸上洋溢许久未见的天真气息。他突然把身体反转,与夏并肩靠在铁丝网上。
“棚桥君,你记得之前我有说过理事长的一句话吗?”
“有,你有提起过好几次他侵占公款的传言……”
“没错,那时认为这是学校的丑事,所以就没表示什么,但刚才又觉得不和理事长面对不成,所以,我会勇敢的说出来。”
“理事长侵占公款,是不争的事实。对这种人,能凭一张恐吓信,就把钱老实交付给凶嫌吗?”
和佑希共渡午间休息时间之后。
夏与冬耶未去上无聊的古典课,而坐在学生会室。钥匙当然是佑希给的,让这二人可以在安静的地方检讨胁迫内容。如果犯人是校内的学生,他俩利用别人上课来讨论,是更适合的事。连深蹙娥眉的冬耶,也发觉这件事已非同小可,才愿主动放弃去上课。只是,冬耶仍尽量克制自己的焦虑,对夏说道:“后天已经是星期四,这么说,连预算委员会也没有……”
“正好还有一个星期,只要申请工程动工,就要付给对方工程费用。”
“理事长到底是把那些捐献的钱放在什么地方?是学校的帐户或金库?”
“对了,听皆月说的,理事长显然是很会污钱的人。所以,也许一些a来的钱,是放在自己的金库也说不定。”
夏不禁回想佑希形容理事长的话。
经过当时的学生会,把骚动的砂石业这者的事处理完后,古川学院就暂时交回到经济状态恢复稳定的古川财团之手。只可惜,财团莅数年后,又面临经济危机,而不得不把学院放手。结果,便被不动产关系业者拢田秀作这男的收购,且由其任新的理事长。只不过,他是重在提升企业形象而经营学院,极少到学院露面。对于学院内的抗议声或问题,都委由学生会或职员处理,甚至削减经费、裁员老师等等动作,导致鞑秋声四起,让前届的学生会四面楚歌,相当辛苦。
“最近还听说,纵然不动产不景气的话,学院也非要找出一条赚钱的门路来……。在招收学生人数一年少过一年的情形,这是势在必行吧?”
夏对佑希用着挖苦的口气说的话,印象特别深。有可能他也被这个惟利是图的理事长连累到。
“午休时间我和皆月谈过,他要和理事长商量,显然是很不得已了。从佑希的话,可以听出他对理事长相当不满,却有奈何不了他……”
“说是找理事长讨论,也不知是否管用。”
“他根本不是教育家,是个生意人。”
对夏的诟病,冬耶突然心生一动的问。
“我们只把目标放在学生身上,难道都不会去怀疑理事长吗?再怎么说,一个学生又何德何能?可以去搞破坏校舍的事?”
“那也未必,只要放一把火轻易就可以完成。我们这是个有钱能使鬼推磨的社会。即使是未成年的学生,只要敢做,就没有做不到的事。只是,实在看不出来,对方究竟只是恫吓一番?还是真的会采取行动?”
“那么棚桥,你还是锁定可疑的人是学生吗?”
“不……任何有可能性的,我都不予以否定。至少,理事长本身便相当可疑。即使不清楚他是否有扯上这次的案子,但据佑希说,理事长潼田有侵占公款的传闻。”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