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松冈借用了公司附近的商业旅馆,上班前把装着女性衣服。化妆品的包存放在了旅馆的柜台。工作结束之后他就跑进了旅馆,换好衣服化完妆之后,为了掩饰喉结,他还在脖子上带了条蓝色的丝中。今天他扮演的是楚楚可怜的清纯小姐,非常符合夏季感觉的白色套装衬托出了一个清爽的美女。从头到脚打扮完美后,松冈走了出去,然后在宽末所坐的电车车站口等着男人的出现。幸好人站口只有一个,所以应该不会看丢了对方才对。
虽然昨天刚过7点宽末就出现了,但是今天直到8点他都还没有来,就在松冈觉得他是不是工作完毕去哪里喝一杯了,自己还是先回去吧的时候,宽末的身影终于出现了。在电车进站,宽末就要从距离人口最近的门口上车时,松冈跑过去抓住了男人的手臂。
“啊?”
宽末回头一看,不解的歪起了脑袋。他的头发有点长过头了,人稍微有点瘦,脸孔很小,不是太大的眼睛,薄薄的嘴唇,虽然五官看起来不差但还是显得俗气平凡,可见是个对自己的外表非常不在乎的人。
“那个……你有什么事吗?…”
让他吃惊的是,宽末并没有一眼就认出来他是雨天的那个女人。于是松冈慌忙从手袋里取出了圆珠笔和便条本,在上面写道:(星期五多谢你了。)
男人看了便条之后,重新打量了松冈的脸孔,“啊,你是那时的……”
松冈微微一笑,男人有点害羞的红着脸孔垂下了脑袋。
“你的脚没事吧?”
最初松冈没明白他在说什么,但很快就想到了他是在说自己那天晚上光脚走路的事情,于是又在便条上写道:(我没事,谢谢你。那之后你是怎么回家的?)
男人看了看,哈哈苦笑了一声,“我给朋友打电话,但是一个人也没有找到,所以最后只好自己走回去了。”
走回去……这么说的话,宽末家和繁华街之间还有相当的距离呢,那可不是一。两个小时的事情。
(你花了多长时间?)
男人犹豫了一阵后回答,“你不用放在心上,只不过三十分钟左右。”
在明白他是在说谎的同时,松冈的胸口就涌过了一片热流。对于宽末而言自己只是个不相关的陌生女人,可他就是这样不求任何回报的借给了自己鞋子和钱,而且为了不让他担心,还故意说谎。如此的体贴让松冈说不出的感动。他忍不住感慨,所谓的“好人”,应该指的就是他这样的人吧?
“那个……你是工作结束回家吗?”
听到宽末的问话后,他写了个“是”字。
(平时我都不用这个车站的,今天是因为工作才偶然来的,能够遇见你真是太好了,明天你也会在这里吗?)
宽末回答了声,“是的,我从公司回家的话,坐这趟就不用换车了。”
(那么明天这个时间来的话,还可以见到你吗?我想把鞋子和钱还给你。)
男人慌忙摇了摇头,“那种便宜鞋子你就扔了吧,钱就算了,而且我回去的时间不固定,很难说到底几点回去……”
松冈在便条上写道:(我会等你。)然后微微一笑,紧紧握了一下不知所措的宽末的双手,也不听他的回答,就好像逃跑一样出了车站。
第二天,因为约定的是晚上8点,时间上还有富裕,所以松冈先回公寓换好衣服才去了车站。在约定的十五分钟前松冈到达了车站,结果当他看见了坐在车站椅子上的宽末后,松冈意识到自己犯了个严重的错误:仔细想起来的话,前天宽末离开公司是在7点左右,也就是说,即使他的工作结束的早,他为了和自己的约定还是不能回去,自己也许已经害他等了很久,一想到这里,松冈就觉得说不出的抱歉。站到他旁边后,宽末对于突然出现的松冈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啊,你好。”宽末慌忙站起来低下了头,“因为昨天你出了车站,所以我还以为你是从那边坐电车过来。”
宽末的说法很合情理,所以松冈只能笑了笑糊弄过去。
(好像让你久等了,非常抱歉。)
松冈写了之后,对方果然不出所料的回答“没有那种事情。”因为这个男人是那种会过度体贴对方的人,所以无法估计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松冈将手中的纸袋交给了宽末,里面所装的鞋子并不是他借的那双,而是松冈新买的鞋子,原本的那双在晒干的时候,鞋底的部分一下子脱落了一块,看起来那双鞋子已经有年头了,所以经不起雨水的考验。纸袋里面放着他那天借的钱,宽末接过了纸袋,但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鞋子是新的,里面还装着钱。松冈总觉得他要是知道鞋于是新买的话,就不会收下了,所以看到他没有注意到时而松了口气,想象着他回到家后吃惊的表情,松冈有点高兴。
“真的很抱歉,反而要让你费心……”
松冈摇了摇头,然后写道:(那时真的多亏你了,太谢谢你了。)
看到他微微一笑,男人红着脸低下了头。真的是个内向的男人啊,就连头发都一点染过的痕迹也没有。看着他那头乱糟糟的头发,松冈忍不住升起了不必要的担心,照他这个样子,究竟有没有和女人交往过啊?可是他那些害羞的小动作,也体现出了他体贴的部分,让人有种奇妙的安心感,这么说起来,自从工作之后,他就很少见到这种类型的人呢。虽然在公司也有比较亲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