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紧张。

邵母那个时候说了什么来着?哦,好像是——早上好,衍衍呢?

严岱川是怎么回答的,似乎结巴了一下,然后才理顺:“他一会儿就出来了。”

那种紧张的心情现在早已荡然无存了,任谁连续那么多年重复规律的生活都不会再把那么多琐碎的细节放在心上。严岱川从一开始的谨慎小心到后来的习以为常,现在早起时碰到邵母,除了下意识的微笑外不会出现任何心虚的举动。

因为太久没去注意这方面的细节,现在猛然想起,严岱川才发现自己的生活里到处都是疑点。

好比保姆们会把洗好的衣服直接挂到邵衍的衣帽间里,好比邵母有什么事情找他会非常自然地来敲邵衍房间的门,邵家老宅甚至没有一个专门安排给他的客房!

严岱川越想越不对劲,看着正在和邵父传看手机的邵母,心仿佛吊在了一条悬空的铁索上。他拉了下邵衍的衣服,凑上去想跟他说话。

邵衍伸手对他比了个“嘘”的动作,低头示意了一下自己怀里的人,小弟靠在邵衍的肩膀上,浑身放松,已经睡着了。

回到酒店,邵衍抱着小弟去套房,邵母解下羊绒围巾上搭扣的别针,目光落在和邵衍寸步不离的严岱川身上,笑着道:“他俩照顾小泽照顾的倒跟亲爹妈一样,我们正经当爹妈的反倒成了甩手掌柜,什么事儿也不用管。”

邵父仰着脖子任她给自己解开领带,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有老大他们俩在,那臭小子哪里顾得上我们?”

“是啊。”邵母柔柔地说,“所以衍衍生不生孩子都没什么,我倒觉得咱们家保持现在这样挺好。要真的娶媳妇,融合起来又得鸡飞狗跳,再来个不省心的……怎么过也不会比现在还好了。”

邵父刚想附和,忽然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对,低头盯着她:“你忽然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邵母若无其事地与他对视,手上将领带整整齐齐地叠了起来:“什么干什么?”

邵父又觉得自己估计是太敏感了,在商场上太久,听什么人开腔都好像话里有话。他笑了笑,面带歉意地摸了摸老妻的头发:“没,我想多了。”

邵母扯了扯嘴角,将领带丢进干洗袋的时候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声。

里屋,邵衍盘腿坐在床上,严岱川熟练地脱掉了小孩的衣服,给小孩换上睡衣,拧了根热毛巾来给邵小泽擦脚丫。

小孩睡的天昏地暗,呼吸间打着猫一般有节奏的小呼噜,被严岱川用热毛巾擦了脸,现在刘海的头发湿漉漉团在一块,脸蛋红扑扑。

严岱川摸到床头的宝宝霜朝邵衍丢过去:“你来搭把手行不?”

邵衍这才不情不愿地爬了过来。

他用指尖点了一些膏状物抹在小弟的脸上,一脸嫌弃的表情,手上动作却和严岱川如出一辙的轻柔。

严岱川给小弟套上睡袜,掩好被子,坐在床边慈爱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道:“你妈今天说的话有点不对劲。”

邵衍皱着眉头嗅自己的手指:“你指哪里?”

“哪里都不对劲。对记者说话的时候,还有在休息室里跟小宝讲的那些。”严岱川脑子灵光,立刻就琢磨出了各种可能,选出一个占比重最大的,“她估计已经知道咱们的事情了。”

“知道了就知道了呗。”邵衍道,“不过我看悬,我妈可傻了,从来听不懂拐弯话的,你妈之前在她面前旁敲侧击那么久,她不是一样也没发现?”

这也是严岱川最困惑的问题,邵母如果真的知道了他们俩的事情,怎么会表现的如此波澜不惊呢?严岱川甚至没看出她对待自己的态度和以前有任何不同。邵衍的爸妈说起来真的都挺奇怪的。

严岱川琢磨不清他们的思想,但按照常理来说,邵母真的知道这件事情,表现的不该如此若无其事才对。大哭大闹或者如邵父那样语出惊人的方式严岱川都能接受,即便她对孩子的选择秉持赞同观念,这样沉默的态度都太不正常了。

邵父和严家爸妈到现在都还尽量避免在邵母面前说两个孩子的暧昧话,严岱川琢磨到这个,硬是怎么想都想不通。

“衍衍。”他凑到邵衍身边亲了亲他的脸颊,小声道,“你想结婚么?”

“结婚?跟你?咱俩?”邵衍显得有些苦恼,“拿户口本去民政局,他们给办吗?”

“不领证,摆个酒也行啊。”严岱川要求是真的不太高,当初出柜的时候他万没料到自己能过上现在这种神仙日子。感情稳定作风专一的爱人,可爱的儿子(邵小泽),父母亲人的默许,邵母要是真的知道了两个人的关系并且不持反对态度的话,严岱川唯一一桩心事都将被顺利解决。

有没有证真的不重要了,他就想跟邵衍尝试一下婚姻那种神圣的感觉,邵衍笑了起来。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四大喜他到如今还一项都未曾感受过,洞房花烛……

那种被家庭责任捆绑住的沉甸甸却踏实的感觉,邵衍说起来还是相当期待的。

他靠在严岱川身上,靠着靠着又挂了上去,严岱川换了个坐姿,邵衍就骑到他身上来,面对面亲亲嘴:“你想办就办呗。”

邵父看他们哄孩子哄了半天都不出来,自己也想休息了,就想去催促一下,让两个人赶紧回自己的房间。

结果上前去微微推开客房的门,好嘛!里头那是什么!邵衍骑在严岱川身上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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