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侍郎。”
“嗯?”旁边的黄侍郎已经叫了他半天了,他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现在姓慕容,不姓王。
“今天这么早回来?”
“是啊!”他转过头,看着黄侍郎一脸馋相,知道他馋着吃自己做的小点心,所以从身后拿出一个小餐篮,放到桌子上道,“给。”
“就知道你最好。”
“慕容侍郎,”黄侍郎吞了一口小笼包,在一旁的几位侍郎也凑了过来,大家都是十几岁的男孩子,没有后宫女人的勾心斗角,所以都相处的非常好,更何况黄毛经常拿小点心回来笼络人心,一干人自然对他‘忠心耿耿’,“大部分进来做侍郎的,不,就是在御书房,为什么独独你是进了厨房?不过,就凭你的手艺,如果我是皇帝,我也让你当我的御用厨师。”
“嘘,不要乱说,隔墙有耳,以后不要说如果我是这种话。”旁边的白侍郎捅了他一下胳膊,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知道了啦。”
黄毛笑了笑,虽然大家表面上装的和气,可是谁又知道这里面什么时候会忽然出现一个害自己的人,在皇宫里,没有绝对的朋友,也没有绝对的敌人,更何况这些人很多都是大户人家送上来的,想必进宫之前,就已经教过了。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整齐的步伐声,声音紧凑而又冷冽,让人不寒而栗。
大家都不敢再吃,黄毛赶忙把东西收拾起来,走到门口,就见两边各列一队人马,还没等黄毛反应过来,脖子上已经伸过来几柄长矛。
“慕容侍郎,得罪了。”来领他的是紫衣太监,现在他知道这太监叫裴林,是太监里面位阶相当高的,这次兵戎相见,不知道自己犯了何罪,在皇宫里面,即使自己再小心,恐怕都会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身后的几位侍郎面面相觑,担忧地看着他。
可是被抓的当事人,反而一副淡然轻松的模样,仿佛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待院子里人散去,众人提着的心还没放下,又一拨人走了进来,将慕容侍郎所睡的床铺全部搜查了一遍,见搜不出什么东西,才再次散去。
“慕容侍郎是得罪了什么人吗?”
“他新进厨房,就深受皇上偏爱,恐怕是遭人陷害。”
“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
黄毛被押着走进一个大院子里,他的脑袋被固定住,所以也没办法看自己进了什么地方,只知道最前方好像放着一张裘皮大凳,隐约看见上面坐着一个男人,距离有点远,长矛架在脖子上不让他正视前方,所以,他也看不清楚状况。
“跪下。”
他还没反应过来,膝盖处传来一阵痛,腿一弯人已经跪下了。
“慕容侍郎,你给皇后准备的饭菜里放了什么,致使皇后晕倒在出游的路上,从实招来。”询问的依然是裴林,但坐在前方的人恐怕也在打量自己,等着他的回答。
“臣下用的都是寻常配料,并没有放什么。”
“哦?传魏三。”
黄毛的心一窒,想起这个叫魏三的,也是厨房里的,但只是个帮忙的小厨子,有人要置他于死地,何患无辞,能把他提来此处,肯定是人证物证已经俱全。
果然,后面的事情都与他所料的如出一撤,他无可反驳,幸好这一次,他们放的只是腹泻的巴豆,如果下次他们放的是毒药之类的,他恐怕还没走出碧月斋,就被人就地正法了。“仗罚五十。”
五十,即使自己是妖,也要被打的不能活命了吧,死后露出原形,还要被烧死,到时候再来个法师,恐怕连魂魄都被收了去。
十几仗下来,身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视线模糊地看不清楚任何东西,他想就这样昏死过去算了,偏偏他昏过去之后,又被一桶刺骨冰冷的水浇醒,让他的痛更加刺入骨髓几分。
他以为折磨还要继续,没想到这个时候,有一个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停。”
在痛苦的绝境,这一声停,无疑就像黄莺鸣唱,可惜他没有力气欣赏太久,人就已经昏厥了过去。
迷迷糊糊地趴在床上,耳边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好像是在讨论他的伤势问题,意识慢慢地清醒,终于能听清楚他们说的话了。
“他的伤势怎么样?”
“已经上过药,没什么大问题。”
“嗯。”
过了一会,旁边有人起身离开的声音,过了好一会,才又有人进来,过来给他擦药。
他醒了一会,又昏睡了过去,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天已经很黑了,旁边守着一个小太监,正在打着盹。
他想站起身,结果却惊动了打瞌睡的小太监。
“慕容侍郎,你起来做什么?”
“我想上厕所。”说的太快,连现代用语都说出来了,幸好小太监只迷茫了一会,就心领神会,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尿壶,递给他。
这东西虽然他用过,但也是很久以前了,现在要在一个人跟前解手,面子上就有些过不去。
“我去茅房。”
“慕容侍郎,你这样子怎么去茅房,要是掉进去就麻烦了。”小太监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慌忙低下头,认罪道,“奴才胡乱说的,侍郎不要放在心上。”
“没事。”他宽慰地一笑,为了不让小太监担心,还是决定用尿壶了,但是用的时候特地让他转过身去。
等羞人的事情过去,他吃了一点东西,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