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贵史辞职与否和东原本来就不相干。东原真正需要的律师只有白石,他从未把工作直接委托贵史。顶多是顺便征询他的意见,问他遇到这样的情况会怎么处理之类的。他甚至分不清,东原问他的时候究竟带有几分认真。
位于曲町的白石事务所到旅馆之间的路程车流较少,大约十五分钟就抵达目的地了。
从面熟的柜台人员手中结果钥匙卡,贵史径自走向东原租下一整年的蜜月套房。
约人的明明是东原,人却尚未抵达。贵史从柜台人员手中接过钥匙卡就知道了,但是一进入空荡寂静、整洁得教人有隔阂感的房间里,贵史还是忍不住喟然长叹。
脱掉外套挂进衣柜,贵史转身走向浴室。
趁东原还没来之前先冲个澡,已经成为他的习惯。
在玻璃冲澡间里清洗头发和身体,用热水冲掉沾满泡沫的全身时,冷不防东原打开浴室门走了进来。
贵史急忙关掉水龙头,拨开湿答答黏在脸上的发丝和东原对望。赤裸的胴体隔着水珠溅湿的玻璃一览无遗。尽管已有过无数次肌肤之亲,仍挥不去羞赧的感觉。
东原高傲地扬扬下巴示意他过来。
今晚果然心情欠佳。男人比平常粗暴而缺乏耐性。贵史无言地点头后,东原用手指勾开领结,转身离开浴室。
贵史心下一松,推开玻璃门走出冲澡间,拿起浴袍直接披在湿漉漉的身上。用毛巾拍了拍头发,再仔细地擦干水气。
除了窗边的落地灯,客厅的灯光全都熄了。
东原似乎正躺在隔壁的床上。
没有人强拉他,而是靠自己双脚走向东原守株待兔等着他的地方,这种感觉很不舒服。总让他无法分辨自己有几分是心甘情愿,有几分是不得不屈服东原才来。算了吧。打从自己没人胁迫还眼巴巴地自投罗网,甚至冲好澡等待东原临幸那一刻起,所有的借口都不再管用。心知肚明却又负隅顽抗,充其量是垂死的挣扎罢了。
或许是承认自己也期待着翻云覆雨的欢爱会自尊心受损,所以无法坦然面对吧。唯有用无可奈何来说服自己,才能勉强维护自己的矜持,取得内心的平衡。
床铺周围的光线比客厅明亮,东原上身赤裸仰躺在床,头靠着枕头闭目养神。
「……还不快过来。」
依旧闭着眼睛的东原,催促贵史上床。
「身上那些累赘的东西先脱掉。」
也没见他睁开眼睛瞧自己一眼,东原却对他此时做何打扮了如指掌。一想到这个颐指气使的家伙连脱件浴袍也懒得动手,贵史青筋都快冒出来了,那种和召妓没两样的态度,也让他心头一阵难过。
贵史按捺住情感的起伏,解开带子脱掉浴袍,单膝一曲爬上了床。
东原终于睁开眼睛。
「好一阵子没见面了,过得还好吧?」
也不知是不是床头灯太刺眼,东原望向贵史的眼睛微微眯起。尽管认为他只是随口问问,但比起毫无预警就一把将自己推倒在床,能够说上几句,还是让贵史心头染上一抹喜悦。他对东原一无所求,些微琐事已足够令他欣慰。
「我把灯关了哦?」
「不用关。」
仿佛看穿贵史想把房内弄得伸手不见五指的企图,东原勾起邪魅的坏笑,决定就这样进行床第情事。
东原按住贵史的肩膀,把他搂向自己。
接着狂佞地堵住贵史的唇,舌瓣旋即撬开唇缝入侵而来。
「……嗯…、嗯……」
口腔被放肆探索,敏感部分被舌尖挑戳舔弄。咕滋咕滋的淫猥水声不绝于耳。贵史只能勉强跟上男人的掠夺,一边气若游丝地喘着,一边无助地承受东原的行为。
东原卷住他的舌瓣拖向自己唇间,像要连根拔除般狠狠吮吸,贵史再也忍不住发出呻吟,整个人瘫倒在东原身上。他一直用哆嗦的手腕奋力支撑自己上半身,避免压在东原身上,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
东原猛然翻身,把倒在自己胸膛的贵史压在身下,再次狂暴地攻略他的唇。
一边吻着,一边用手指拧弄早已硬挺的rǔ_jiān。
「啊、……呜!……啊!」
一会儿粗暴摘捻,一会儿用指腹恶劣地在rǔ_jiān最顶端磨蹭打转,再用指甲掐捏折磨。
贵史被刺激得全身阵阵抽搐,发出微弱的惊喘。
隔着布帛也能从顶住下腹的勃起硬度和大小变化,感觉出东原同样情欲激昂。
小腹深处窜过酥疼的电流。
想象着被这根粗大顶入深深抽 插,秘蕾不自觉地开始收缩,连脑部中枢都被官能的冲击吞噬。
「你想要它吗?」
东原感觉到贵史的欲火已被点燃,将濡湿的嘴唇凑到贵史耳边如此嘲弄。
「要的人是你才对吧…?」
被东原只顾取笑别人yín_luàn,却不知自我检点的厚颜无耻惹毛,贵史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
东原愉快地噗嗤一笑。
「还是这么嘴硬。」
固执别扭的贵史顽强不驯,但深具挑战性的刺激感却令人回味无穷。东原曾说过,逆来顺受的对象他已经玩腻了,像贵史这样的类型正合他的胃口。贵史并非迎合他的喜好才故意反抗,而是天性如此。但偶尔他也会庆幸,自己这样的性格吸引了东原的兴趣。也因此不得不承认,自己内心深处其实想把东原留在身边吧。
耳边传来解开皮带的金属敲撞声。
「含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