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想要袒护我免于西冈学长的逼问。
「没关系的。」我对他轻轻点了点头,小声说道。
「至少,我认为自己已无法再回到西冈学长的身边了。」
我从砂渡的影子中踏了出去,慢慢地弯下身。
「再见了……」
西冈学长并未有任何回答。
他只是沉默地跨上自己的车子,骑出了校门。
「我已负了责。」
我呆愣地低语着。砂渡稍显粗鲁地揉了揉我的头。
「坐后面吧。」
我在他的催促下跨上了后座。
「啊,可是我没带健保卡耶。要是再回去拿,医院都要关门了。」
「我来想想办法。」
「想想办法……」
我反应不过来地看着轻松地踩着踏板,说话干脆的他。
「有间我常去看病的医院,那里的医生我满热的,就算关门,再叫他打开就好了。就跟他说有急诊嘛……对了,你也要配合点喔。」
这也太乱来了吧!
面对他的粗神经,我虽然十分吃惊,但现在也只能靠他了。我轻轻地将额头靠在眼前宽阔的背膀上。
***
「还好吧?」
走出诊疗室,当砂渡这幺问时,我连忙转过身拭去眼角残留的泪水。
要是被他看见我哭成这样,他一定会大惊小怪地叫嚷着「明明是个男的还这幺爱哭」。
很痛吧?」
他竟用如此温柔声音说道。
「就算是上了年纪的欧巴桑也会大声哭的。」
我因太过惊讶而抬起了头。
见到砂渡紧皱着眉头,一副担心的模样,我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再度泛滥。
「这样真槽啊!」
当医生这幺说完,随后拿出了钳子和拔除器时,就表示我逃不过被拔指甲的命运了。而且,还是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莫大的痛楚和冲击让我连尖叫的时间都没有。
「我没事的……」望着被绷带层层捆住的手指,我对砂渡低语道。
「这幺一来,就会慢慢长出美丽的指甲了……回家吧!」他的手搭住我的肩膀说道。
指尖传来阵阵的鼓动,让我呆茫地思考着。
虽然将破碎的指甲拔除是如此的痛苦,但如果不拔掉的话,是不会长出新指甲来的。
会这般的疼痛,或许就是复活前的预兆吧。难握的疼痛,或许就是为了突破而产生的力量吧。
或许,两者间有某种程度的相似处。
我在催促着我前进的大手中,感觉到绝对的生命力。
我抱住了自己的右手,也紧抱住了痛苦。
不成熟的恋爱
「时间到,答案卷从后面传上来。」
依着监考老师的指示,考卷从每排的最后一个同学依序传到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