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镇尧伤感了一阵,便回复了冷静,“那个人,救我的那个人,他怎麽样?”
皇帝眼眸一闪,“他没什麽大碍。”
“皇上,那人到底是什麽人,为何与微臣一模一样?”江镇尧忍不住问道,在他心里,英明的皇帝自然是无所不知的。
可皇帝也有让他失望的时候,“朕查过了,没查出什麽来。”
江镇尧於是只好作罢,“等他好起来,微臣便离开这里。”
皇帝也默许了。
不如陌路26
只是,他们谁也没想到,要等江小六醒过来,竟然要花这麽长时间。
一转眼便已过去了半月,江小六依旧睡得昏沈,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睿王勃然大怒,“郑朔!你对本王说,两位公子都是平安的!为何他还不醒来?”
郑太医哪里答得出话来,他早说过江小六现在的身体状况,非要行这过血之事,极是凶险,可睿王偏偏不听,现在好容易保住命,至於江小六何时会醒,那也真只有看天意,他还能有什麽办法?
“回王爷的话,江公子身体受损,自然需要多将养些时日。”
“那是要多久?”睿王瞪著郑太医,“莫非要将养一辈子不成?”
郑太医越发答不上话。
睿王气极,“要你何用?”
郑太医面如土色,双膝一软,直挺挺的跪下。倒是皇帝看不过去了,“关郑太医何事,朕看得分明,郑太医已经尽了力,莫要如此不分青红皂白。”
睿王没办法,“可是,那他到底是有事还是没有事?”
“太医说了,受损过重,需要将养。”
睿王心里一阵烦乱,救回了那个,那个一心要走,难道还真要牺牲这个?
皇帝却仿佛不知道睿王的心事,“十五弟,江镇尧的事情总算可以了结,迎娶苏子灿的事情,也不能再拖了。”
睿王没吭声,皇帝叹气,又说,“之远的事情,朕心里有数,他不想你知道他的下落,朕也答应了他。等江霆远醒来,朕自然会安排他回建州。”
“不行,他不能回去!”睿王咬牙,迸出硬生生的一句话。
皇帝黑了脸,“莫非你还要再疯魔一遍?”
“皇兄,苏子灿的事情臣弟已经答应,自然不会反悔。而江霆远这件事,听我的!”睿王说著,盯著皇帝的眼睛,“皇兄大概也不希望之远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他的亲弟弟吧?”
皇帝闻言,大怒,“你敢威胁朕?”
睿王面无表情,“臣弟不敢。”
“知道了又如何,真要闹起来,就两个一起做掉!江太傅生了这两个不肖子,朕算为他清理门户!”皇帝怒道。
“皇兄!”睿王吃惊的看著皇帝,却看清了他眼里的阴沈,他心知皇帝说得出便办得到,即使是江镇尧这样的人,当初他也能眼也不眨的牺牲,何况是阻碍他大事的江霆远。
“无论如何,在江小六醒过来之前,臣弟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皇帝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好半晌,终於怒道,“朕为何有你这样的胞弟!”转身甩手而去。
睿王顶撞了皇帝,硬是留了下来,心里也是煎熬。
江镇尧并不知道睿王和皇帝吵架的事情,仍旧天天去看江小六,等他醒来,要向自己的救命恩人道谢了才肯离开。
如是又等了十来天,江小六才终於醒了过来。醒来便看见守在一边的江镇尧,见江小六醒来,露出一个惊喜的表情,“你终於醒了!”
江小六张张口,却一时没说出话来。
“怎麽?是要喝水?”转头招呼侍女取了水过来,“慢慢喝,你才醒过来,先不要动,我帮你叫太医。”
江小六喝完水,拉住江镇尧的袖子,“睿王呢?”
江镇尧一愣,“他倒是也在,你要见他?”
江小六点头,江镇尧便不怎麽情愿的出去叫睿王。
不一会儿睿王便来了,看著神情似乎比之前要憔悴了些,但看见江小六醒了过来,心情却是大好,“你总算是醒了。”
江小六看著他,又仿佛没有看见他,只是说了一句话,“我要回建州。”
睿王闻言,脸色立刻变黑,“你才刚刚醒转,怎可能经得起长途劳顿!不许!”
“王爷答应过我,救了江镇尧,便放我回建州。刚才我看见他好好的,我答应王爷的事情已经做到,王爷也该答应我。”
睿王被他拿话一逼,心里越发不痛快,江镇尧要走,江小六也要走,甚至皇帝也在逼著他们离开,到底是要自己身边空空如也才甘心!
江镇尧一直站在边上,见江小六话说到这份上,不由也道,“王爷既然答应的事,总要说到做到吧?”
“本王何时答应过!”睿王不答应。
江镇尧怒道,“睿王莫非还是如此不讲道理?”
睿王也怒,“这是本王和他的事,你知道什麽!”
此话一出,睿王和江镇尧都不由愣了愣,江镇尧首先反应过来,“是,睿王的事情,微臣怎麽敢过问,不过江公子是微臣救命恩人,微臣自然要报答他。”
“不管怎麽说,就是不许!”
江小六听睿王说得斩钉截铁,眼睛里的光芒渐渐暗了下去,“王爷,我真的想回建州了,王爷能带我来,就不能放我回去?”
睿王不管他如何哀求,不管江镇尧如何恳切的看他,也不管皇帝的一番威胁,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江小六这个人,不能再放走了。
於是睿王也不再逗留,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