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自从那次在楼顶看到成年后的亚兹后,罗伊就一直恍恍惚惚的。说话虽然依旧大声,但显然没了过去的底气。知道罗伊离开了这个家的时候,亚兹并不觉得吃惊。每次两人视线交汇时都会匆忙撇过头,却在亚兹转身后又立刻久久凝视他的身影的罗伊肯定暗藏着什么心事。
quot;里维斯quot;......
亚兹记得罗伊曾提过这个名字,但他被人为冲洗过的空白记忆里根本搜寻不出丝毫有价值的信息。
quot;阿尔艾尔......?quot;
亚兹想起罗伊曾经脱口而出的名字,胸口翻腾起一股未名的情愫。
--阿尔艾尔
眼前突然展开一片茫茫的白光。那耀眼的光亮最深处,有谁在呼唤。
--阿尔艾尔,我的月光草
那个声音......是谁?他在呼唤谁?
--亚兹......
绚烂的白光qu;地退去,亚兹一个激灵欠起身,慌忙环视四周。自己依旧在房间里,孤身一人。
明明是在试图追随已然忘却的记忆,脑海里却响起安德烈的声音。温柔等菀磺械牡袜自己名字的声音。
安德烈·侯内塞恩......那个赋予自己名字的男人,那个温煦地接纳自己的男人,那个永远都气势凌人、不会被任何人驯服的男人。
那个......让自己宁愿独自承受苦痛,也不希望再看到他为自己皱眉的人。
quot;笨......quot;
亚兹低声骂着,翕动的唇还未顺利吐出整个句子,带着甜腻腻腥味的血就从喉底涌了出来。鲜红的血液溅了一身,染红了地毯和素白的衣襟。
quot;果然。quot;
大胡子威利扯起嗓子咳了一阵,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quot;什么‘果然adqu;
安德烈从椅子上跳起来,从他紧绷的严肃表情不难看出,他已经厌烦了老威利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
quot;哎,别急啊!quot;大胡子老头竖起粘乎乎的手指抓了抓似乎聚居了不少小虫的大络腮胡子,quot;你知不知道jr?quot;
quot;那是什么东西?quot;安德烈把老科学家所说的单词在脑子里过滤了一圈,却没能联想出相关的东西。
quot;是一种毒;之前一直低头不语的罗伊似乎已经习惯了大胡子威利的故弄玄虚,替他报出了答案,quot;价钱便宜的低档致幻剂,很受穷士兵的欢迎。在战争其间,jr是不输高级医疗用品的数一数二的紧俏货。quot;
quot;士兵......!quot;安德烈抓住罗伊话中的关键字,顿时明白了什么。
quot;就算在战争年代多么走俏,终究还是下等人的东西,公爵先生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quot;大胡子威利漫不经心地耸耸肩,quot;我可尝过一次,为了戒酒。嘿,要我说,那玩意儿后劲可真够足的,后来为了戒掉这宝贝,差一点儿没要了我的老命。quot;
quot;;安德烈打断老威利对过往烟云的回忆,言简意赅地总结,quot;亚兹在军部的时候被人注射了jr,之所以会突然吐血,也是因为这个毒;
quot;简单来说;大胡子威利点头,斜了眼倒在床上接受点滴的亚兹苍白的面孔,眼里滑过一丝贪婪的笑意。
quot;那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发现?之前你给他做了这么多次身体检查,为什么都没有发现他吸过毒?quot;安德烈爆出一连串疑问,黯然的脸色随着自己的问题的提出变得越发阴沉。
quot;这应该问你吧?quot;罗伊半是气急败坏地跳起来,指着安德烈吼道,quot;亚兹幼年时血液里的jr浓度几乎为0,根本检查不出来。成年以后,我们也没有给他做过血液检查,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可他成年到现在已经有半个多月了,按理说这其间应该发作过好几次才是,你却一点都没察觉,现在还好意思反过来责怪我们失职?quot;
安德烈一时语塞。
是啊,为什么迟钝的自己一直没能发现?到头来,自己终究只是个被那双美丽眼眸夺去所有注意力的傻瓜而已。
如果,能早一点注意到就好了。明明一直都在一起的,却完全不了解彼此......
quot;哦哦,还真是多灾多难啊!这小宝贝可是这世上最后一只变色龙,要是因此出了什么事的话......quot;
老威利的话没说到一半就被安德烈仿佛能刺穿身体的愤怒视线顶了回去。干巴巴地咳了几下,quot;;扯扯皱巴巴的脏衣服,恢复了正经的口吻:
quot;到目前为止,他暂时没什么大碍。血是吐了些,不过还不至于要他的命。静静休养一阵就好了。不过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他的毒瘾很大,想要戒掉几乎是不可能的。可要是就这么纵容他一直吸下去的话,凭他这种虚弱的身体根本活不长久。quot;
安德烈紧锁起眉头。利弊权衡半天,却悲哀地发现不论做何选择对亚兹来说都是死路一条。
quot;就没有轻松一点的戒毒方法吗?quot;
quot;有倒是有......quot;大胡子威利目光闪烁地躲开安德烈逼迫的视线,quot;我们可以给他做全身换血,虽然有一定风险,但60的成功率也够鼓舞人心了,不过......quot;
quot;没有能够换给他的血,对吧?quot;
明白老威利迟疑的原因,安德烈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所谓的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