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吉,你还是坚定自己的立场,认定昝赴是杀害并夺取你妹妹财物的凶手吗?”那县太爷扯着他那公鸭子一般的调调,问冯吉道。
“没错,就是他无误。”冯吉道,语气分外坚定,完全没有愧疚的意味。
“那……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那县太爷懒洋洋地问我,我顺应着开口:“县太爷,不知可否让我问冯吉一个问题?”
那县太爷眯了眯眼,看了冯吉一眼,也不知道传达的是什么信息,“问吧,我就不信你能问出个什么来。”那冯吉瞥了我一眼,说道。
我笑笑,问他:“你说这千年木是你的,是你采回来的,是吧?”冯吉皱皱眉,好像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又好像看出点什么来,但是昨天他说出的话,此时不能收回:“对,没错,是我采回来的,我从一棵千年的木头上采摘而来!”
我心里暗自窃喜,“那请问,那棵千年的木头在这罗勋国的哪个地方?”我问他道,我知道他根本不知道千年木到底是怎么制成的,无论他答什么,我都可以驳回他的言论。
“我从哪儿弄来的,你管得着吗?”冯吉情绪有些失控,袖子一扬,差点扬到了我的脸上,我不免被他这副样子弄得笑出了声,“呵呵,其实你根本不知道千年木是怎么来的吧,这千年木,其实根本不是木头,它的原型是一只蛊虫,一只防腐防化的蛊虫,把这蛊虫先闷死,然后再用水银裹住,用湿泥包住,再用烈火烘烤,等到泥土凝干,凿开,再用树皮包裹住,然后再次裹上一层水银,在阳光下连续暴晒十几天,才会制成这千年木。”
“而这千年木,如若放在死人的衣襟内,可以使其尸体千年不化,故称——千年木,而并非你所说,找一棵千年的树,从它身上挖下一块木头就叫做千年木,冯吉,你连这千年木的制作方法都不知道,还说是你采摘而来,我看你根本就是贪图这千年木的价值,想把它拿去卖钱,而后栽赃告我吧!”不枉我昨天晚上花了那么长时间背乌少义用纸蜻蜓传来的千年木制作资料,不然我今天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冯吉现在则是一脸惊慌,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县太爷,县太爷瞪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对冯吉说道:“你不是还有人证吗?”冯吉听了,立马抬头,“对,对,我还有人证!快!快传人证上来!”我一听,就知道遭殃了,这冯吉居然还敢找人来做假证,要是这假人证随便一说,我就算是有再多的理,也会被认定为是辩解,而且他们有意屏蔽我说的话,想必是有意针对我,冯吉和这个狗官联手了!我操他娘的!
那假人证踱步上来,我一看,居然是一个穿着华丽的老太爷,他往这公堂上看了一眼,也不下跪,语气傲慢,好像不把一切放在眼里:“我来作证,我亲眼所见,就是这个人,在三年前,把一位小姑娘,在深山里,活活打死!”
我眯着眼睛,看着这个人,居然隐隐觉得有些熟悉,仔细一看,忽然想起,在梦里,殴打香儿,把香儿踹出几米远的人,就是他,我看着他的脸,越看越觉得可恶,那个冯吉,居然选择与杀害自己妹妹的人一起合作,他到底还有没有人性!
“去你妈的!谁不知道你和这冯吉是一伙的?你们两个明明是联合串通好!合伙这个狗屁县太爷,挣得这千年木,拿去卖了分赃吧!你这群败类,乌合之众!我日你姥姥的!”我不禁破口大骂,他们的脸色皆是一惊,那县太爷醒木一拍,指着我,身子气得有些颤抖,“这人当众扰乱公堂秩序,放下妄言!来啊!来啊!五十大板!给我狠狠地打!”
几个人一齐按住我的手,拿着棍子在我腿关节处的后方狠狠一打,“咚”的一声,我的膝盖着地,那些人见我还未趴下,又是凌空一架,我被力道甩得凌空飞起来,当我“啪”的一声摔在地上,还未感受到来自胸口的闷痛,一板子就挥到了我的身上,另一板子就接踵而来,我怒视着前方,那些人可恶的嘴脸,尽管的的脑子里好像都传来了裂骨般的疼痛,我还是坚决不吭一声,要我对着这些人疼得哭爹喊娘?老子可做不到!
我听到板子拍打在我身上的声音,以及我的手指刮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尖叫,打的力道还真他妈的狠啊……日他娘的……
打完之后,那县太爷嗤笑一声,拂袖而去,还留下一句:“把他关起来!”那冯吉只是看了我一眼,但是眼底的嘲讽之意,并没有掩盖,他的伪证人冷笑一声,迈着步子走了出去。
官兵头子和另外几人搀着我一步一步走回去,我的腿完全没了力气,身上传来的伤痛无时无刻充斥着我,那官兵头子对我苦笑道:“你还真能忍,这五十板子可不是一般人承受得住的。”我完全不想说话,现在我多说一句话,就无异于增加我的痛苦。
“你不该吼的,你的性格会让你吃亏的……”“我们都是身不由己,在这个社会,你还是收收你那性子吧……”我越听他说话越烦,等到他再次开口时:“你他妈的能不能别说了?”我几乎是吼着对他道,但是明显显得有气无力,那官兵头子识时务地没再说话,只是不停叹着气。
我匍匐在我的牢房中央,背面受到的打击让我不能躺着睡,我喘着气,也不想理隔壁小孩儿的慰问的话,闭着眼睛,也疼得睡不着觉,真操蛋!
晚上,那许监狱来了,看我这副模样,明显吓了一跳